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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苦跑出来?她若是闹将起来,不更是落了父亲口实?
焰炽亦开口:“母亲,朝廷之事,后宫勿议!来人,送娘娘回宫!”
淑妃的焰气在刹那间遁于无形,她昂然迈步,风姿绰约,柳眉高挑,渐见下垂的眼角含有威仪:“炽儿,你父皇既然命你代摄朝政,便如储君,那母亲自是能说话的!”
“母亲!”焰炽拔高了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我渐有笑意浮于脸上:“淑妃心系皇上安危,本宫颇感欣慰。只是关于你所烦忧之事,淮王早有对策,对于他的能力,本宫绝对相信!”
淑妃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哦,是吗?炽儿,你想到了什么好对策?”
焰炽先是支支吾吾,而后一顿,露出一丝不耐的撒娇:“母亲,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
斗转星移,更阑夜深,椒室的烛火却一直在跳动,间或知夏进来剪去残芯。
我坐于屏榻之上,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姿势。
淑妃平日里为人严谨,今日则太过反常,像是极欲表现什么。
椒房殿的我,目断鳞鸿,仍是空归,手中唯有和合如意,独留我的体温。
父亲已如箭在弦上,而淑妃也作势待发,接下来,还会有谁?
“啪”的一声,烛花跳起,印出我的峨眉,犹如关山万重。
光晕之外,流烟浮动,袅袅娜娜,似几缕丝线,将烛火引入不知名的深渊。
有飞蛾过往,无所顾忌,赴火而去,瞬间幻化成一缕轻烟。
他们,难道不像这扑火的飞蛾吗?
而又是谁,燃起了欲望的熊熊烈火?
知夏频频进出,烛芯被她剪了又剪,烛火渐渐小了下去。
“再剪,干脆熄掉了!”
她被我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肩膀一缩,差点连剪子也拿不稳了,口中忙小声说道:“娘娘恕罪!”
“你有事想说?”
“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想说又不敢说,你胆子到哪里去了?”
她瞄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白天您出去的时候,封司簿来过。奴婢问她做什么,她说是替娘娘整理一下书籍,奴婢就让她进去了。可是后来奴婢见她一个人偷偷地在里面找什么东西!”
“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奴婢觉得奇怪,就偷偷的让人跟了她出去,说是去了封淑妃那里!”
我的心咯噔一下,慢慢的连贯着,我出去的时候,柔言就来找东西了,没找到,又去了封氏那里,而后焰炽过来了,再然后,封氏也来了。
是在找什么东西呢?椒房殿里有什么东西是她们所需要的呢?
*
夏夜无风,而门窗轻动,引烛火突然朝一侧伸展,有人进来了!
我递给知夏一个眼色,她立即明了,翩然向东殿轩儿的寝室悄悄移去。
而阿泽也早已闻风而动,眼中映着烛光通红,前爪紧紧扣在地上,如拉满的弓。
“是我!”刻意压低的嗓音中透着疲惫,熟悉亲切,原来是焰炽。
我起身,他已从幔子之后缓步而出,轻拍两下,拂去身上的浮灰,一丝不苟:“我自复道直翻而入,你不会怪我唐突吧?”
还有心思去拂灰,自是心中空明,晓得我不会怪他。但此时此刻,风口浪尖,实在不智。
若被有心人看了去,不知道编派成什么样!原来的顾氏就是最好的证明。轩辕帝虽信,但信不过悠悠众口。
我柔柔抚过阿泽的头,它的须发皆张顿时消了大半,只是仍弓着身子蹲伏在我的身旁。
焰炽见我不语,复又道:“我母亲之言,你莫放在心上!关于储君一事,我从未有过邪念。”
搁在阿泽头上的柔荑微微震动,缘于他的直白。我转眼看他,仍未接腔。
他有些着急:“你不信?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人?”
我嫣然一笑,带着无奈的轻叹:“你以为本宫会怪你对储君之位起意?”
他恼了,情急之下竟捉住我的手:“我是真心话!”
我大窘,急忙甩开手,脸色微霁,半晌才理清了头绪:“紧要关头,外人就是盼着我们出些波浪,才有可趁之机!你母亲若是单单出于担心皇上,我不怪罪,但是,她若是与外人联手,扰乱宫廷,我决不姑息!又或者她想伺机挑起一些事端,亦是我所不容的!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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