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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何为七不弹?风疾雨骤、大悲大哀、衣冠不整、酒醉性狂、无香近亵、不知音近俗、不洁近秽。又有八绝,清奇幽雅、悲壮悠长。……”
少冲本就对琴不喜,听弹琴便有这么多讲究,又忌又不弹的,不禁厌烦起来。哪知庄铮接着说道:“全他妈的放狗屁!”少冲听他大骂古人,正合心意,又欢喜起来。庄铮哪管他心中所想,又写了几个曲子教少冲看。少冲见谱上一个字也不识,有的似“茫”,有的似“芍”,另一个“大”字旁边“九”字加一勾,中间又添个“五”字,也有上头“五”字“六”字又添个“木”字,底下又是一个“五”字,如看天书,大是奇怪。
庄铮道:“此乃弹琴的技法,一字便是一声。你看古谱用得着的,比如‘大’字旁边‘九’字加一勾,中间又添个‘五’字,意即以左手大拇指按九徽,右手勾五弦。不过咱们这一派,向来不喜约束,兴之所至,音之所出,古谱是从来不看的。”
此后数日,庄铮亲手教少冲弹奏之法。少冲一首琴曲学了十余遍也未纯熟,庄铮只是摇头叹息,并不呵责。这一日见少冲引商刻羽之技还过得去,便道:“‘凡音由于人心。天之与人有以相通,如景之象形,响之应声。音正而行正,音邪而行邪。故音乐者,所以动荡血脉、通流精神而和正心也。宫动脾而正圣,商动肺而和正义,角动肝而和正仁,徵动心而和正礼,羽动而和正智。宫音宏越,使人温舒而广义,商音使人方正而好义,角音使人恻隐而爱人,徵音使人乐善而好施,羽音使人整齐而好礼。’这是古人的话,说的倒有见的。琴到至善至美处,万马仰秣,群鱼争听,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那也在情理之中。”
又叹道:“古人抚琴,须在雅室静斋之中,松石水涯之上,焚香端坐,心不外想,才能与神合,与道通,所以古人云:知音难求。若无知音,宁可独对那明月清风、苍松怪石,以寄情趣,方不负了此琴。哎,你这小子悟性差劲之极,本不是学琴的料。”说罢走到窗前,眼望远处,自言道:“不是知音,便是对牛弹琴了。”
少冲听得明白,见他骂自己是牛,便想回敬他几句,忽想:“他是我师兄,做师弟的也只好让他几分。”
忽见庄铮冲出屋子,叫道:“娟妹!”少冲心下一奇,跟出去只见他下楼向门口而去。门口来了两个客人,意甚亲密,似是一对情侣。男的身穿箭袖袍,长身如玉,女客一直低着头,见有人冲过来,抬眼先是一怔,便装作不识,向那男的道:“常公子,不如换一家打尖吧。”庄铮拉着她手道:“我是庄铮,你不识得了么?”那女子吓得连连甩手,常公子喝道:“放手!“抽出腰中佩剑向庄铮手腕斩去。庄铮看也没看他一眼,伸手指把剑身夹住,问道:“娟妹,他是什么人?”未等她说话,那常公子喝了声:“你是什么东西?”左手一拳向庄铮面门砸来。
庄铮变指为掌,后发先至,已拍在他前胸。常公子大叫“哎哟”,一脚没站隐,坐地不起,嘴角呕出血来。那女子忙上前扶起他,神色间甚是关切。常公子道:“我明白了,这个人是你未婚夫。你随他去吧,不用管我。”那女子使劲摇头,道:“他是个疯子,我不认得他。”常公子摇了摇头,道:“公孙姑娘,能与你相识,常某此生无憾,怪只怪相见太晚,有缘无份。就此告辞!”蹒跚着离去。公孙婵娟欲待去追,却被庄铮拉住了胳膊,气上心头,道:“姓庄的,你气死了庄大侠,从江武门除名,你我的婚事不作数了。”庄铮听了心如刀绞,问道:“为什么?你说过‘海枯石烂,此心不变’的?……”
公孙婵娟道:“你,你心里只有五音十二律,哪还有我?你的心早变了,岂能怪我?”庄铮道:“昔日花前月下,我吹箫与你听,你恁欢喜,还要我再拜名师,技上重楼,说起来,我也是为了你……”公孙婵娟未等他说完,道:“我没叫你去拜魔教……”说到“魔教”两辽脸色大变,奋力挣脱庄铮,向常公子去的方向奔去。
庄铮呆呆的站着,泪水已止不住滚下,喃喃自语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想自己想做的事,这就不行么?……”当晚他拣了根别人吃剩下的骨头,用尖刀钻了几个眼,做成一支骨笛。吹起来呜呜咽咽,令人听了便要落泪。少冲道:“大悲大哀不能抚琴,想是有道理的。听师兄笛声清冷,恐也有不妥。”庄铮停下道:“能知笛声清冷,也还不错。我天生喜欢清冷寂寞,你管得着么?”说罢又吹起来。少冲便不复再言,想去睡觉,有这笛声,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笛声中忽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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