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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端。安然是最可怜的那个,而我是最可恨的那个。
算起来安然为我挨了两道耳光,我挨这一下算是得了便宜。闭上眼睛等到了“啪”地一声,居然没有落在我脸上。再睁眼,只看他两眼无望地看着别处,脸上渐渐浮起红印。
他打开我伸过去的手,跑到了谢棣身边。
他知道真相的一半。他知道我一直骗他,他知道我待他不忠贞,他知道我瞒了他很多事,可他不问。他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他不知道我昨晚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房门口空无一人时有多么慌乱,他也不知道我冲了冷水澡感冒发烧还在阳台坐立不安待了一夜,他更不知道我一早下楼看见他和谢棣紧紧相拥时终于松了口气却又酸涩不满的矛盾心绪。
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我没有几天能陪他了!
安然去了谢棣家。两个人,单独住一起……
谢棣对安然的心思,我不是看不懂。一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完全不去考虑安然是否还在伤心难过。没错,我是个自私的人。每晚打去电话强调所有权,奈何安然从来不接。
一天一天算下来,我有十七天没有见过他,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比那一年在国外还要想念他,没日没夜地担心,仿佛次日醒来什么都来不及解释就撒手人寰。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第十八天叫安然接到了我的电话。说出第一句话,我就猜到那是安然了。他不说话,就像回国前的那通电话,只有我一个人絮絮叨叨唱着独角戏。可这不是唱戏,我几乎要冲着电话吼出来了,却始终不敢,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砸了电话。一通软言好语求他开口,回答我的是电脑生硬的忙音。
既然安然能接到我的电话,想必谢棣是不在身边的。我心焦似火打去一个又一个电话,那边无人回应只听得我愈加空茫。禁不住担心他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正准备挂了电话赶去谢棣家里,那边终于接起了电话。
“你以后别再打来了。”不是安然的声音。好似我是个觊觎别人财产的卑劣小人。
那财产第二天来小人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把我扑得后退半步,小脸埋在我肩窝里哽咽着说:“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这孩子,究竟是了解我,还是像我?居然每次都率先说了我要说的话。
好容易平定下来,他坐在一边怕我丢了似地两眼一直盯着我。
他想知道我和夏婉的事。既然做了,说出来也无妨。原以为他听完会批驳我,会觉得我可怕,他却说:“其实你并不想害夏婉。”
我一时冲动居然抬手要打他一巴掌,泪盈盈的眼睛张大望着我,我临时醒悟,却收不回手,打偏了。声音不大,大约也不疼,只是不知那颗心是否安然无恙。
安然一句话,就让我二十多年筑起的恨墙坍塌了。
我不想害夏婉,没错。其实我一直以来只是想看她后悔。然而终究没能实现。
前几天我去了她的葬礼。陈天瑜看到我,张口结舌地问我怎么会去。
我淡淡道:以德报怨。
他神情复杂,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弟弟,像是看债主。
这笔账算不清了。我煞费苦心让夏婉从高座跌了下来而不伤到筋骨,不过是希望她服个软,认个错,悔过那么一回,既然我看不到,他们母子就永远欠我的。
这与我和安然的纠葛完全不相干。
顾秦问过我两次,爱与恨,孰轻孰重。
而我问过自己无数次。
第一次我答顾秦两者等重。
第二次我答:爱与恨并不对立,即使我烧了安然全家,也不妨碍我把他的身心据为己有。
那时候,安然是我的。而现在,我是安然的。
安然知道我的一切心思,他最能理解我,最能与我分享寂寞,最能替我缓解痛苦,偏偏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他。
不能说的痛苦,还有谁能替我缓解?钥匙在门里面,而门锁着。
政教处打电话来催。安然一个孩子竟还要去掺和一脚。任我再怎么反对,看到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垂下去,听那句“我不是孩子了”说得满是孩子气的倔强,一时拒绝不了,真的。
是怕他受不了人家的冷嘲热讽,也是怕他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比如我和Tina结婚的事。他一转身,就被我一掌劈晕了。
下手没敢太重,谁知道不过多久他就昏昏沉沉地赶过来。站都站得摇摇欲坠,而我只能悬着一颗心悄悄关注他。
他被人用书砸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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