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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赵十七不便恋战,对草头和秦麻子他们淡淡一撇嘴角:“兄弟们,点子硬,扯乎!”
草头、秦麻子、三傻子毫无异议:“扯乎。”
四个人撤刀认输,做屁滚尿流状落荒而逃。
来到安全处,四个人掂量着打劫来的四五钱银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分赃。倒是草头从囊兜里摸出五个青果子:“刚才在那位小姐的马车中摸到的。”大家都已又饿又渴,每人一个拿了,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便围蹲在一处吭哧吭哧嚼青果。不时撮起嘴将青果皮吐在地上,吃相跟猪八戒有得一拼。
十七正蹲在地上,嗷嗷嗷地啃着果核,忽觉头上罩上一层暗影。
她抬起头,只见树林前,一名男子端坐在一匹姿态优雅的银色灰马上,脸上带一个银色的面具,盯着赵十七仔细地瞧着。
此人腰直背挺,黑发紧束,一看就是一个身怀武功的男人。
第二章 白衣
十七有点心慌,她到一处必打听一处的地盘归属,方开始进行打劫。她知道这张面具的来头:此处也有一个最大的土匪窝,领头的人绰号“白衣郎”,手下有四位二当家的,分别是银晖、银剑、银珰、银鸾。
这几个二当家的但凡在山上行事,都会带着这个类型的银面具。
一出山就遇上这么一个大佬,赵十七有点不适应。
她仔细盘算了几回,也看不出自己在东华有什么可以被人利用的。
看着那张面具又判断不出,对方是“淫。秽”“淫贱”还是“淫。荡”“淫。乱”?她脚边恰有一摊薄冰,她将其当作镜子,悄悄看看自己有没有可以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方。
——冰面上出现一个脏得人弃狗厌的邋遢家伙,十七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沉默地垂着头,带着兄弟们站起来,等候那人的发落。
“你是新来的?”
十七来了延边城外,一直讨饭度日,还不曾干过活。
如今,手里的这枚青果子和那四五钱银子,便是她到长云山的第一档生意。这战果简陋得她都没脸承认自己的山匪身份。于是摇摇头:“就弄了俩果子解解渴。”
“还敢狡辩,这也是抢劫!”
“……”这土匪,比官府还官府,十七只得俯首认罪。
“既来此处,为何不拜山头?”
十七想,钱都没有抢呢,拿什么来拜山头,低头道:“穷。待抢到了第一笔银子必然前去威虎山拜山头。”
“还知道威虎山?”“淫”面具声音冰冷。
十七低头做老实坦白状:“特地打听好的。只要手头略为宽裕,就打算来拜山头。”
“从哪里来的?”
“漠北。”
又略扯了几句,对方大约看他们确实没什么油水,人也老实巴交的,便策马走了。
赵十七瞅着他的背影发愣:
她对“银面具”他们的底细,着实知道不少,她却觉得眼前此人并非她打探到的那一帮人。
长云山最高峰名白头山,山上有一池碧波绿澜恢弘,被称为“天池”。
长云山的土著名叫伽耶族,有一个“白衣郎”的故事在他们之中不断流传。
迦耶族中,说唱“盘索里”的老艺人,常常坐在长云山的黑水白山中,敲响小鼓,用她们一把苍凉的嗓子唱起那首《白衣郎歌》。
她们唱道:“长云山脚下,云烟茫茫。
伽耶族人的家园,就是白云中的桃花乡。
有一位最最美貌的少年郎,
他住在深山,穿着一件白衣裳……”
东华与南煦交壤甚近,伽耶族人则分散在两国之间居住。彼时两国虽有纷争,伽耶族人却自成格局并不分裂。
每年三月初三,乃是他们赶集的大日子,被称为“宜桑”会,宜桑宜稻宜农事。
此盛会人数众多,在南煦和东华战事吃紧之时,双方朝廷时常将其上升到了聚众集会,欲行不轨的政治立场上予以打压。在这样严密的军事压力下,那些年的伽耶人,已经很难再经历那如山如海的盛事了。
十年前,南煦朝的天元二年,伽耶人忽然都得到了一个消息,山匪王“白衣郎”将组织本次的“宜桑”会。
到了三月初三的那一天,东华国和南煦朝各出兵马,四处堵截那些试图参加宜桑会的伽耶人。可是伽耶族各部落在白衣郎的调配下,有的声东击西,有的调虎离山,最后也有将近五千人前来集会。
这一次的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