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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薛思春侧身躲开,扯住叮当,细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你,法曹大人,哄骗了我姐妹!你少装清白!”叮当啐了一口,恨恨咬牙道:“昨日葵屋被封,屋主派杏子去京兆府疏通关节。我陪她坐车到城外寻你你、你这禽兽!我亲眼看见杏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鬓乱衣裂。那件染血的衣裳还在,你休想抵赖!”
哎呀,坏了
薛思春暗道一声糟糕,杏子昨夜遇见的人必是国舅无疑。
查封葵屋,原本想护她。
没承想,竟害了她。
*
大理寺牢房内,女监冷清清,透着股寒气。
国舅浑身绷带,俨然是个现煮熟的白米粽子。他慢悠悠饮了一口茶,向牢中问:“小杏子,考虑好了吗?你是从呢,还是不从?”
“国舅毁约在先,焉知下次会不会再毁约?恕我不敢从命。”杏子忿忿扯断几根稻草,在手里揉成一团,从栏杆缝隙中向国舅扔去。这家伙不但毁约,还把自己扮成伤残模样,实在可恶。回想那日,她不过划了他两刀,扎破些皮肉而已,哪里就严重成这样子。
昨夜举着小匕首相持不下时,他们达成君子之约,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杏子答应不刺他,他也答应不追究。可是天一亮,大理寺的官差就寻到了葵屋。
“你们大唐人,最信不得。”杏子一扭腰,甩帕子扑打干净草席,坐在牢中面起壁来。
国舅笑眯眯把绷带又缠了两圈,说:“莫怪我毁约,无毒不丈夫嘛!再说了,谁叫你那么不小心,把锦袋落在我身边。美人报之以锦袋,我当然要来找你算账。顺带连你那美人姐姐的账一起清算清算。”
他翘着二郎腿,冲杏子笑道:“你姐姐抢了我姐姐的男人,我该抢你点儿什么?妞,从了吧,跟着国舅,吃香的喝辣的,胜过在这里坐大牢挨虫子咬。”
吃准了这位国舅没想要她性命,杏子着意自保,少不得使出待客的伎俩,嗔几句、怒几句,翻来覆去只答两个字:不从。
正说着,外面哗啦啦一阵铁链子响,空旷的甬道上传来橐橐脚步声。
国舅只当衙役来巡。他漫不经心转了转手指上的金戒,头也没回,道:“不是叫你们别来打扰吗?谁在外头乱走动?关门小声点儿,黑咕隆咚的,听着��恕!�
壁上火把熊熊燃着,狭长的黑影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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