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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顿,不由得叹气,颜炽莫非对我
“娘娘找奴才何事?”
我皱眉:“不是说过了吗,无人的时候不必自称奴才!”
轻尘笑道:“习惯了!”
我咬唇问道:“那药你寻到没有?”
轻尘左右看了看,方低声道:“嗯寻到了,但总也配不出解药来!”
我缓缓地伸手:“拿来!”
他大骇,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嘴角露出一缕笑意:“我们苦苦找不到解药,定是被澹台谨藏到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唯有以身试药才能逼他交出来”
“不行,这太冒险了”步轻尘后退一步道,“我绝不允许你有危险。”
我冷了眉眼道:“你若不拿出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他怔怔地瞧着我,眼中尽是忧伤:“你为了王爷,竟不惜生命吗?”
我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吗?放心,澹台谨必会救我的,快拿来,他马上要出征我,我们的时候不多了!”
步轻尘脸色如雪一样白,拗不过我的执着,哆嗦着掏出一个药瓶:“娘娘,你考虑清楚了,万一他不送解药”
我笑面如花:“不会的!”
粉白的粉末快速地溶入酒中,再晃上一晃,便平静如初。
我静静地倒了两杯酒,等待澹台谨的到来。
时近冬月,美人榻上的锦垫早已弃之不用,取而代之是一块完整的火狐裘皮,红艳艳的好似宫殿内盛开着一簇炫目繁花。
榻上女子的脸颊也被染上一抹晕红,见到澹台谨来,我并不起身,只是惆然独卧。
澹台谨俯身坐在边上,手指上缠绕着一束乌黑水莹的青丝,“妤是,怎么今天总是闷闷的?莫不是册封大典不隆重?”
我摇头,满眸含情地凝视着他:“臣妾听闻在民间真正的夫妻女子被丈夫娶进门后,是要喝交杯酒的。臣妾只是妾,可惜不能与皇上喝交杯酒!”说完惆然叹息。
他听完哈哈大笑,捏捏我的鼻子道:“原来是存着这点小心思呀,这有何难,朕便与你喝交杯酒,换得美人一笑如何?”
我这才复又欢喜起来,拿了两杯酒,递给他,脸如红桃,眼如秋波,轻启朱唇,柔声道:“臣妾遵旨!”
我的胳膊绕过他强有力的手臂,宽大的衣袖掩盖了我颤抖的手,我一手按住他,另一手举起酒杯,缓缓地将毒酒饮入喉中
寝阁内悬挂数帷玉色绡纱,纱幔后放着一尊金纹双耳梅花鼎,内中的沉香屑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愈发显得宁静似水。
我乌黑如墨的长发一丝丝散开,越发衬得肌肤莹白、眉目姣妍。
等我将毒药喝下喉时,这才嫣然一笑,请澹台谨喝。
他看着我,轻声道:“永结同心,与子携老。”
他的话没说完,我眉心一动,只觉得有一万根钢针同时刺向我的心房。
打磨得极为光滑的铜镜里,映出我鬼一样苍白的脸,映出我嘴角溢出鲜红的血
我向他伸手:“谨”
他打破了酒杯,那酒在地上冒出丝丝白烟。
澹台谨知道了酒中有毒,但他管不了太多,立刻弯腰抱住我,疯了一般大叫:“妤是,妤是”
我看到他眼中有濒临绝望的黑暗,有着暗炽和焦急,眉心纠结着,几欲泣血的眼眸慢慢在我眼前模糊。
我努力地睁大眼,想要看清这个男人,这个让我爱上他,却又我把践踏到地上的男人;这个夺走我一切,现在却这般在意的男人!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抚上他的脸,嘴微微动了动,想要问他,是不是有一点点爱我?还是,仍在演戏?
他一搭我的脉博,立刻失声叫道:“你中了‘上天入地求之遍’的毒?”
我眼中一片茫然,轻轻地摇了摇头,虚弱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狠绝霸道地道:“不是,朕不准你死,谁也不能把你从朕的手中夺走!”
从前那时候我一心一意盼着他能够喜欢我,哪怕他能偶尔对我笑一笑,亦是好的。现在他将我抱在怀里,说着那样痴心的话,可是这一切全都不是我想要的。
只因一年前我从崖上跳下去的时候,我已经万念俱灰,我只想永远地忘记这个人。
但是我还还得演戏,就算死前也得装出温柔的,不舍的模样。
澹台谨将我放在床上,然后从靴子里摸出金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