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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倒满两杯。
自他记事起,他就知道,府里那个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从她出生开始,便聚集了府里所有人的爱,她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享受着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宠爱。
从小到大,父亲对待自己虽好,可是他总是觉得,这样的好,并不是完全给自己的,而母亲则更不用说了,对他根本就是无视,即使交谈也总是冷言冷语。
原本他以为,这就是他们本来的样子,直到她的出生,改变了一切。
这让他开始从心底讨厌这个妹妹。
同样的,她似乎也并不喜欢他这个哥哥,不过她的不喜欢表现的更加直接一些,那就是竭尽全力地与他斗嘴作对,仿佛她的人生,只有以此为乐趣一样。
他不懂,她为什么这样孜孜不倦地与自己对着干,更不懂她为什么对静雪有那样大的敌意。
他经常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不讨厌她的呢?
想到他们一起在书房偷听到她的身世后,她失魂落魄地游荡在花园那一丛丛杜鹃花中,她倒在漫天大雪之中嚎啕大哭,还用簪子划伤了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伤口,却并不觉得生气,而是油然而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愧疚,在那一次偷听中,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本她的命运不见得比自己更好。
看着下人带着她远去的身影,竟觉得抛去她平日里的伶牙俐齿,竟然显得那样单薄。
通透的玉簪子落在雪地里,在殷红的血迹之中显得并不显眼,捡起来,才发现已经断成了两截,这让他莫名地觉得黯然。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当他转身看到那风雪之中的杜鹃时,还是不忍就此离去,于是便有了一夜的辛苦,他太过专注,直到倒下的前一刻还在想着:这样杜鹃应该就能保护妥当了吧!
在她眼里,虽然他们并非一母所生,但是总是有着兄妹的关系,而他却很明白,自己跟千瞳之间,不仅毫无血缘,就连“兄妹”这个名份,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
他努力让自己仍旧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揭穿,那么无论想怎样欲盖弥彰,都不可能再当做没有发生过。
于是,他只能尽量地远离她。
然而,他忘不了她生日的那一晚,当他终于拿到修补好的簪子时心中的难以抑制的喜悦,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纵使在与镜亦城的较量中,渐渐一步一步完成他的计划,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真心的宽慰。
但是,站在院子中,他却开始犹豫了,如果这簪子对她来说根本毫不重要,她根本不在乎的话,怎么办?或者如果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件首饰的话,又该怎么办?煎熬让他犹豫不决,只能踟蹰在外。
还好她发现了他,但是当她走近时,他才发现一向反应灵敏的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虽然期待,却更害怕看到她看到礼物时的反应,便匆匆交给她,狼狈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一夜未眠,翻来覆去都是在烦恼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第二天早晨练剑的时候,她出现了,当看到她发上的玉簪时,心里的阴霾仿佛瞬间消散,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制止住自己不停想上扬的唇角。
本以为是个美好的早晨,却又因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只有她,能让他所有的冷静自持溃不成军。
皇后寿宴上,看到她与镜司澈奏“凤凰游”,那样的默契,仿佛他们二人已经认识了多年,这让他心里涌上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奇妙感觉,像是有人在心里缓缓地抓挠着,虽然不重,却透出一股疼痒。
她发现了他与睦宁在湖边相见,言语之中满是讽刺,若是在平时,他早已不耐,可是当下却不知为何,原本心中的郁闷竟然奇妙地减轻了不少。
可是看到她鬓边的那朵“酒醉杨妃”,尤其是配上她颊边的那一抹可疑的嫣红,竟然让他觉得刺眼无比。
回府的车里,那一次颠簸,他第一次与她挨得这样近,她柔软的嘴唇滑过脸颊时,一种酥麻的感觉立即从她吻到的地方蔓延开来,他不想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因这一吻而心跳不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一面不断地再回想着这个吻,并因此感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一面强压着自己回忆的渴望,他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知道他快要被自己折磨疯了。
然而如果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他就会明白,灾只是折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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