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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毒针数量太多,个头极小,防不胜防。而只要一根毒针逃离了阎王丝的桎梏,那么夜猫便得逞了。
书玉眉头揪成一团,恨自己身无长物,竟半点忙也帮不上。
就在这时,夜空里又传来几道细微的破空声。书玉来不及分辨破空而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见所有的毒针瞬间被那飞来的东西击落在地。
地上,除了跌落的毒针外,还躺着三把生锈的小刀。每把刀的形状竟还不一样,似乎是临时从哪个旮旯角里摸出来的。
夜猫连续两击不得,却也不懊恼,瞅准时机,竟借着小刀无意间隔断阎王丝的空档,从阎王丝的空隙内拧身而出。
阎王丝就算暂时露了破绽,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挣脱的。
因此,夜猫放弃了她的左臂。
随着她纵身跃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滚落在地,淋了一地温热鲜血。
夜猫却似毫不在意,仅踉跄了两步便稳住身形,继而往西厢院门处飞驰。
黑暗里却传来一道带着淡淡戏谑的声音:“别走得这么急,情报不要了?”
书玉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惊讶地看到夜猫猛地顿住了步伐。
老槐树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着一身黑色西装西裤,双手插兜,悠闲地走到阎崶身旁。
竟是辜尨。
书玉愕然。原来从始至终,辜尨就在这五星八宿阵内,而她半点也未察觉,就连布阵的主人夜猫也被瞒了个彻底。
夜猫立在原地,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她笑了许久,道:“这些年,习惯了辜先生政坛上的样子,却忘了辜先生当年成名可不是因为权谋,而是——”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断臂处的血越发汹涌,薄薄的纱巾已兜不住渗透的血液。
辜尨淡淡道:“你身上根本就没有情报。”
夜猫止住了咳嗽,眼里布着红丝:“辜先生既然这么笃定,那还问我做什么?只是若错过了情报,那便是辜先生的过错了。”
辜尨勾了勾唇:“你自己也知道,你身上的那份是假的。”
夜猫不说话。
“因为真的在我这里。”辜尨说。
夜猫突然开口:“张寒生在哪里?”
辜尨道:“你已脱身无门,何必再问他?”
夜猫咬了咬唇。
就在二人对话的间隙,阎王丝已悄无声息地漫布在夜猫周身。
她早就知道那一停顿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不该停下离开的脚步。
但无法,她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二位先生,今夜我是走不出这里了。”夜猫笑得颓然,“不过,能拉着二位陪葬,倒也值当了。”
话音刚落,夜猫飞起一脚,足尖带起几块碎石。那碎石受力,噗噗射向不同方位。
书玉暗叫不好,夜猫这是要变换阵位了。阵位一变,生门也随之变化。若夜猫堵死了生门,将这五星八宿阵变为了死阵,那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在碎石飞起的同时,阎王丝也动了。
数以千计的细丝猛地收网,夜猫来不及尖叫,便已萎顿在地。
书玉捂住嘴,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秒还风姿绰约的美人此刻已如残破的布偶瘫倒在她的脚边不远处。
而此刻,阵内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轮明月悬挂在院落正空,院内不再荒芜,细草随风而舞,老槐静谧而安详,偶有虫鸣声起,不聒不噪,倒像旧时的童谣。
院中的景象变化太大,书玉一时愣住。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阵内不见了辜尨和阎崶的身影。
他们去了哪里?
突然,书玉感到脚踝一凉,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一激灵,低头看去,只见浑身浴血的夜猫不知何时已爬到了她的脚边,用仅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
她下意识想挣脱,却听夜猫轻轻道:“夫人,别怕,我不会害你。”
她动作一顿,大脑却转得飞快。夜猫已强弩之末,而在这弥留之际却能分毫不差地辨清她的方位,莫非……夜猫从头至尾便知道她隐在这芭蕉叶后?
她内心震颤,只听夜猫一边咳嗽一边吃力地问:“夫人,张寒生还活着吗?”
张警司?她一愣:“我不知道……”
“不知道么?”夜猫轻轻地笑了,“那就是说,他可能还活着咯?死了一了百了……但活着……总好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