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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两位姑娘可容辜某再带上一个人?”
这话一出口,水月和芙月俱一愣,继而面色古怪了起来。
韩擎朗声大笑:“原来辜先生也是个会玩的主,失敬失敬。”
水月红着脸道:“只要先生开心就好,水月和芙月一定尽心服侍。”
辜尨无言以对,正要招手唤书玉,却见云月施施然走到了书玉面前敛眉道:“玉公子是个温雅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云月,云月便跟您了。”
书玉一愣,送到唇边的茶盏微微一滞。这云月好眼力,看出了在座五人中自己是最易相与的。一句话便为自己的待嫁之身博了个最好的结果。
只是,这结果怕是要落空了。
书玉叹了一口气:“云月姑娘,玉只是下人,虽主子们开明,但玉断断不敢顺杆上梯。”忽而眸光一转,“贺大公子才情与品性俱在玉之上,云月姑娘跟了他可比跟着玉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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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池忿忿地盯着书玉,满眼控诉: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辜尨低低地笑了,忽而改了主意:“辜某邀贺二公子一同,不知贺二公子意下如何?”
贺子池呆了呆,随即感动地点了点头:“好呀好呀,再好不过。”
四位美人都有了侍主,便引着侍主往内厅隐室而去。
辜尨经过书玉身边时微微一顿,轻声道:“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一句话,五分严肃,三分宠溺,两分无奈。
书玉轻哼一声,睬也不睬。
不多时,摘星阁内便只留下了书玉一人。
若她能乖乖地听辜尨的话留在摘星阁内虚磨光阴,那她便不是谭书玉了。
离开摘星阁,书玉顺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三楼时,她微微一顿。
方蹇曾约她听曲,她却不知方蹇此刻在哪一间包厢。
书玉摇头失笑,其实当日许下那承诺时她便知晓,这承诺必然兑现不了。方蹇是下等伶人,何时接客,接何人为客都不能自主,哪里有办法独独唱曲给她听?
书玉自恃特立独行,却也无法抛却已为人。妻的身份频繁出入月明楼。
不是不遗憾。
思绪带动下,书玉顺着三楼的走廊往里走。
走廊上,一间间包厢俱门房紧闭,偶尔有曲声隐隐飘来。清清泠泠,靡靡凄凄。
走走停停间,书玉一边赏着墙上挂的画,一边整理着思路。
突然,一间包厢的门毫无预兆地从内打开,门内转出了一位红衫女伶。
那女伶手端托盘,盘上盛着一壶酒并两杯盏。
书玉一眼便看出了那青花琉璃酒壶非凡物。一尊酒壶便如此,那么壶里的酒该有多名贵?
这名贵的酒却出现在月明楼的下等厢。
书玉一挑眉,脚步一动,看似无意地挡住了红衣女伶的去路。
那女伶见去路被挡,不由微蹙了眉。抬头望向书玉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
这女伶,好大的脾气。
有趣。
谁知那女伶在看清书玉的面容时瞬间脸色煞白。端着托盘的手亦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书玉微讶,向着女伶的方向走了一步。
那女伶这才如梦初醒,青白着脸后退了一小步。
书玉勾唇,伸手便钳住了女伶的下巴:“你怕我?”
女伶吓得不敢言语:“不不……先生……我……”
书玉轻轻一笑,眸色愈深:“看来,你不仅怕我,还怕得不轻。你我不过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如此惧我?还是说……其实我们见过?”
女伶眼神飘忽,半晌故作镇定道:“先生说笑了。您是上等厢的客人,怎么可能见过下等厢的伶人。”
书玉唇畔的笑意更深:“哦?既然你我素未谋面,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上等厢的客人?”
女伶语塞,却抖得更厉害了。
“这间包厢里的客人是谁?”书玉锁住女伶的眼。
女伶垂眸:“不知……”
书玉不再发问,却冷不丁间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大门洞开的包厢内,满目赤红。朱红的雕花壁。暗红的梨木桌。绯红的幔帐随着自窗外而入的风飘飘摇摇。
一张巨大的屏风横立在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