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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一阵,空中忽地传来一声低叹:&ldo;罢了,你回来又能怎地……&rdo;乐令身形一僵,真不想会有这种意外地的惊喜‐‐他方才一直盘算着怎么和华阳道君解释在外呆了六十几年的事,眼下竟就听到这老道的声音。听这话外之音,华阳道君岂止是不怪他没买药回来,连他几十年不返的事都不打算问了。他连忙转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从身上解下那枚法宝囊,双手捧到头顶:&ldo;这是道君赐下的宝囊囊,那颗还魂驻魄丹也在其中。本该早些回来献上,只是路上不幸遇到了个像太华宗李含光那样的女人,为了避她,不小心落入一片废弃水宫,前些日子才得脱出……&rdo;乐令掌中一轻,法宝囊已不知到了何处。华阳道君带着淡淡怒意的声音倒是从虚空中传来:&ldo;还有像李含光那样的人?她是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当时的情况你都细细说来。&rdo;&ldo;是!&rdo;乐令也不客气,将朱绂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她与宋崇明的关系,又把买药归来后被谭毅围堵之事改成了被朱绂派来的手下围堵,后来因缘巧合投入水宫,却被机关困住不能回来。宋崇明手里那玉俑必须是他的,这人也只能死在他手里,不能让华阳道君提前生疑。这件事说罢,空中静默了一阵,忽地又响起了那道带着淡淡倦意的声音:&ldo;你的事我会关照,不会叫你和池煦一同住在这种地方的。你们兄弟暂时分开,以后还有在一起的时候,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记着景虚对你的期望。&rdo;乐令立刻伏身应道:&ldo;弟子知道,弟子绝不会辜负师尊的期望,定能成为池师兄左膀右臂。&rdo;华阳道君那里再没了声音,乐令身前地面上却放了一枚法宝囊,里头不仅有许多块上品灵石、几枚装灵草的玉盒,还有一套宝光暗透、质地轻软坚韧的上品仙衣。几十年没穿过正经法袍,这件衣服来得倒真正好。他向着虚空拜了一拜,看着峰上无人,便将那件新买的衣衫褪去,取了法宝囊中那件深衣替换。那深衣才披上身,他便觉着头顶天色变异,空中灵气也向远处灌涌,不由得抬头看去。只见南方大日照耀之处,一团灿若丹朱、外罩金光的云霞在空中盘绕聚结,若漩涡般不停转动,将漫天灵气都吸纳其中。那片丹云越结越大,渐有十数亩大小,形状亦不像开始的模糊无定,而是结成了狰狞的貔貅模样,在空中盘桓不去。乐令直起上半身,十分严肃地盯着那丹云盘旋之处,辨认到底是哪一峰的弟子在结丹。风云之声笼罩四野,刮得他耳边呼呼作响,竟连落下的脚步声都不曾听见。直到一声微含不确定的&ldo;师弟&rdo;传入耳中,他才终于将注意力从那片丹云上拉回,转而望向那叫声传来处‐‐半山枯草老树掩映之下,一个面容削瘦、身形清减,姿态却仍旧雍容闲适,犹似昔日在步虚峰主持大局的青年修士正拾步向他走来。他的脸容削瘦了几分,身形也清减得厉害,唯有一股自胸中透出的温和淡定不曾折损,对着乐令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ldo;秦师弟,你回来了。&rdo;乐令离开门派这六十几年似乎只是不值一提的短暂时光,他们所在的这片荒山草庐也似乎还是当初的云笈殿。池煦从容地走到乐令面前,一把拉起了他,并将他胸前堆出一片褶皱的衣襟解开重系了一回。乐令的心神彻底从那片丹云中拉了回来,抢过衣带说道:&ldo;我自己来就好,师兄你……&rdo;你是怎么把自己混得这么惨的?池煦却毫不在意地系好了衣带,又替他掸了掸膝上浮土,抬起头来微微一笑:&ldo;还未恭喜师弟结成金丹。道途漫漫,但成丹之后便有六百年寿元,法术神通亦不是筑基可比。愿师弟毋为外物滞心,早日得成长生。&rdo;他十分自然地从地上捡起道袍,为乐令披衣束带,神色中有些欣慰,也有几分关切:&ldo;你当日去替师父取药,竟在外漂泊了六十余年,这一路上想必遇到了不小的麻烦……&rdo;乐令这半天没机会表现兄弟情份,听到池煦关心自己,也连忙按住他的手,插了话进来:&ldo;我倒没什么,可是师兄为何住在这种地方?你是金丹修士,已够资格做本门长老,又是步虚一脉真传,就是朱……&rdo;衣袍已整理好,池煦的手却用力捏在乐令手上,总是温和如春水的双目也闪过一丝冷厉,逼他将剩下的话语都吞回腹中。两手交握之际,池煦的脸却转向那片丹云盘旋的中心,淡然说道:&ldo;那片丹云在步虚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