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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开心就好了啊……
热热的液体从脸上猛地淌落,她一惊,记起曾经答应过娘,她不可以哭的!
忙想也不想地将自己的手掌塞进嘴中用力一咬,刺心的痛,让她猛地跳坐了起来。
月夜朦胧,星子在窗外一闪一闪,竹影扶疏,映在素洁的纱窗上,就好像是画儿一般地眼熟,眼熟到她以为是阿娘每年新春时用红红的纸剪出的窗花。
她屏住呼吸好一会儿,直到窗外的竹影随着风轻轻晃动了起来,她才悠悠呼出一口长气,怦怦跳得厉害的心才渐渐缓了下来。
原来,是梦啊。
已经好些岁月不曾做过少时在家的梦了。
有些呆呆地望着手背上清晰的牙痕,她脑中一片空空的白。
“其实,流一下眼泪也没什么不好。”
淡淡的,冷冷的,却又似含着点点的炽愠,低哑的男人语音,轻轻地传入她双耳。
她一惊,刚缓和的心跳不由又悸了几分,微愣片刻,唇抿了抿,慢慢地抬起头来。
昏黄的月光穿透纱窗映进屋来,夜的暗色之中,一抹高高的影子那么强烈地存在着,甚至刺痛了她视力不好的双眼。
夜色深沉,天地之间一片的静无声息,激烈的心跳声,似乎便是在她耳中赫然爆响,她一惊,用力咽了一口气,紧绷的胸腔忽地刺痛起来。
“公子爷?”唇张张合合了好多次,她终于哑哑地喊出来,“您,您怎么来了?”
他却不语,只静静地站在床前三尺处,微敛着眉眼,与坐在床上的她遥遥相望。
她忙垂首闪开他的眸,心不知为了什么,在那短短一瞬的视线互接后,重又酸涩起来。
有些早应该陌生或舍弃了的什么东西,在静默无语的相望下,竟似乎又存在了。
“公子爷,您、您若有事、有事吩咐,只管找人唤我、唤奴婢一声也就是了,夜深露重,您、您还是多保重贵——”话未完,只因为视线中似乎遥遥相望着的人影已一大步地跨到了她的床前。
她又惊了一下,踌躇片刻终而抬头,与高高在上的一双眼,终于碰到了一处。
在夜里总习惯散着的黑发,宽而阔的额头,浓浓的墨眉,精敛的眼瞳,悬胆鼻梁,薄薄的冷唇……
见头顶的视线突然凶恶凌厉起来,她又忙不迭地撤回自己探询的眼来,不敢再大剌剌地继续下去。
半夜三更的,他来她这里做什么?
她再惊,垂在身侧的手立刻扯住垂落腰间的被单包缚住自己只着薄薄单衣的肩颈。
“您,您……”她皱眉,不知该如何开口,心底则在暗暗地叫苦。
“我刚看完了你这些天来京师之行的记录册子。”静默的男人终于开了口,慢慢弯腰伸手将她推躺在床,手顺势搁在她的软枕上,高而瘦的身躯则贴着她的腰侧坐了下来,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着她的眼。“这两个月来你辛苦了,还是躺着吧。”
“哦。”她大气不敢出一口地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觉得他炽热的体温轻易地穿透薄薄的被单袭上她的腰,连带着全身热了起来。
“你的那些记录写得很是详细。”他又道,搁在她枕上的手动了动,终于收回,改撑在自己的身侧,“依一名女子而言,能有条不紊地处理自身并不熟悉的事物,并能处处详细记载,你做得很好。”淡淡的激赏,他毫不吝啬地将其显在她的眼前。
“奉恩谢公子爷夸奖。”她暗恼,明知他深夜擅闯她的卧房必是事出有异,但屈居人下,她却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小心应付。拳在胸前握了握,咬牙,她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面色如常,“公子爷若是有哪些不清楚的,尽管问奉恩就是了。”
“你做任何事总是条理分明,我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申天南淡淡地一笑,手指似是无意识般地自动缠上她散在被单之外的及腰长发,“奉恩,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哪里。”她瞪着抓着她的一缕散发在手指上缠个不休的手掌,心中的恼意更重了几分。
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奉恩,你若困了,尽管合了眼休息,不必管我的。”他也看着在自己手指上纠缠的发丝,似是漫不经心地道,“这两个月来你舟车劳顿,代我不辞辛苦地奔波在外,我心中自是明白的。等明日,我再郑重地与你接风洗尘。”
“奉恩当不起。”吃的是人家赐予的饭食,穿的是人家裁制的衫衣,领的是人家给付的俸银,就连这挡风遮雨的休憩之地,也是人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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