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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之上,树多林多花亦多,他们爬得极为不易,但随着日头越高,逐渐加快了速度。谭中柳在前,一路踩着那些灌木开路,防止有的小刺扎到身后的梅牵衣。梅牵衣已两个晚上没合眼了,一晚上没吃东西,这么折腾着,早就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了。
半山腰上歇了会,暖风送来,竟有丝丝腥味。谭中柳皱了皱眉,深嗅了两下,眉头锁得更紧。梅牵衣也意识到不对,起身要去看,谭中柳按住她,道:“牵衣,你在这里等我。”
梅牵衣没依他,跟在身后,朝那血腥味起始之处寻去,翻过半壁山路,再转过一个石壁,二人顿时愣住。
零落的兵刃,横七竖八的尸体,打折的树枝,压倒的灌木,还有零落的野花从尸体下面努力地探出头来。留在地上、石上、草木上的血迹已然干涸,但那留存的斑斑血迹,足以告诉他们,当时的血流。
谭中柳连忙捂住梅牵衣的眼睛,半晌不得言语。他没有走过去翻那尸体,只是很平静地陈述道:“是洛阳回刀门。”
洛阳回刀门,前一晚掌门人在此与他师兄密会,询问灵婴楼时空穿梭的问题。这一晚,他们就看到他们陈尸于此。
谭中柳喃喃道:“不知道林前辈怎样”
“林前辈?”梅牵衣落下他落在眼上的手掌,冷静地看着这乱陈的尸体。
“洛阳回刀门掌门人的师兄,林行甫。退隐江湖二十年,原来他竟隐居在此处。”顿了顿,谭中柳突然低喝一声:“不好!”炯炯的双目对上梅牵衣,“牵衣,我们得赶紧回去!武林山庄要出事了!”
梅牵衣抬头望了那日头,心中微顿,还早啊。但由不得她多考虑,谭中柳已经拉起她,飞快地往山下跑去。他踏着轻功一路往下,梅牵衣扯了他不少后腿,到最后,他干脆一把抄起她,抱着往山下而去。刚到山下,就看到一叶扁舟急速飘来来。船头的两个人在看到他们时,双双踏足翩翩飞起,落到岸上。
“牵牵!”
梅青玄夫妇见谭中柳抱着梅牵衣跑得飞快,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大惊失色,双双上前,抢过梅牵衣。谭中柳顺势放开,然后飞身跃上他们划来的船只,回头抱拳道:“两位前辈请恕罪,晚辈先走一步。”
梅牵衣望着他撑船远去的背影,愣愣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牵牵,让娘看看,有没有事?”梅夫人拉着她上下检查着。梅牵衣脱开手,轻轻摇头,“娘,我没事。”
“臭小子,竟敢在我眼皮底下面前劫人!”梅青玄望着那一叶扁舟离去的影子,不解气地骂着,回过头来,又柔声问道:“牵牵,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不要怕,他敢欺负你,爹不会放过他!”
梅青玄夫妇轮流着絮絮几句,终于开始教育她女孩儿家不能跟单独跟男子在一起,更不能夜晚私会。梅牵衣一言不发,任他们说着,该说的说完,她才抢在梅青玄总结陈词之前,忽而一笑,道:“爹,娘,看,我什么事都没有呢,我们快去武林山庄吧,晚了赶不上大伙儿的比武大会了。”
梅夫人心里气恼,但又着实不忍对女儿发火,最后只道:“牵牵,以后别再偷偷往外跑了,你要去哪,娘带你去,这样偷偷跑出来,若出事了你让娘怎么办?”
梅夫人说着说着,竟又抬袖开始抹眼泪了。梅牵衣心里愧疚,只得继续安慰着:“娘,我这不是没事吗?反正我去哪娘都找得来,所以我才敢跑的。哥哥和舅舅他们呢?”
梅青玄一见妻子掉泪,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跟梅牵衣抢袖子帮她挽泪,一边又不能不顾女儿。“他们先去武林山庄了。小果儿,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乱啊。牵牵这不没事了吗?哎,都怪我这个当爹的,没把女儿护好”
赶回武林山庄时,日头已正,暮春的阳光已有些灼眼,大片大片的树叶儿花瓣儿都跟着耀眼起来。梅牵衣一鼓作气地爬上武林山庄来,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望着那令人晕头的太阳,禁不住疑惑。
当初的太阳,有这么烈么?
武林山庄整个空荡荡的,她心中咯噔一响,寒意立时从脚底升起。梅青玄夫妇唤她名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巍巍然地回过头去。梅夫人站在门口,气急地问:“牵牵,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梅牵衣顿时握紧了拳,转身撒腿往练武场跑去。
不对,时间不对,她明明记得展凉颜出现是下午,是黄昏,是太阳温煦的时候,怎么变成了日正当午?为什么,她没有跟娘离开钱塘,没有在半路偷跑回来,却最后,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