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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压迫,眼中隐晦不明。“是吗,你这样聪明,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那又怎会不知道自己这样显摆自己的聪明绝顶,其实也是一种愚蠢——毕竟这世上的猎人总是先将弓箭瞄准先飞出林子的鸟儿。”
“猎人或许永远不懂,鸟儿会飞出林子,只有一个原因。”
“哦~洗耳恭听。”
“因为它想飞,所以它飞了。 ”
如此简单,如此任性。
人不知鸟向往苍穹,鸟不知人之杀戮野望。
姜信盯着许青珂,眼里阴晴不定,半响却笑了,牙齿森白,“我还以为鸟儿是被猎人吓到了才飞起的。”
这话刚说完,他的语气忽然一转,幽幽的:“许青珂,这世上你可有什么害怕的?”
听说廷狱有诸多法门可以撬开死人活人的嘴,问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或者让活人说出他们想要他说出的一切。
无非两种手段——蛊惑人心或者威逼灵魂。
许青珂瞥过姜信腰上隐隐寒芒的软剑,为了她两者兼备,倒是让她受宠若惊。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不该是如此的,只能说明这个姜信对她有种超乎寻常的疑心。
“有”许青珂回答。
“不妨说说。”
“你”
你?就一个你。
姜信低着头,而许青珂刚好抬起头,目光相对。
一个深邃不见底,一个清澈不起波澜。
那一刻仿若径直,阁中被廷狱之人严格把控的诸多文人们纵然身体不自由,却也总有人会留意到外面水上廊桥上的两人。
他们不知道其中的交锋,但能看到体格纤细单薄的案首许公子被逼迫得倚靠了那勾阑,姜大人姿态强势,且一只手按在了腰上的软剑剑柄之上。
杀戮似乎一触即发。
谢临云眉头紧锁,却突兀看到那姜大人……笑了。
且说了一句话,让那淡漠冷静的许青珂一下子变了脸色。
“许青珂,你的腰这么细,还非要这么软,将来可怎么办啊。”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第30章 小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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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比之男子显眼诱人的地方,大概也是男子为之痴迷的; 裹胸可以掩饰柔软; 细腰却无法隐藏。
但袅袅细腰存于男子身上; 天下儿郎也不是只有一个许青珂。
但天下间就是有那么一个姜信非要这般放浪放肆。
许青珂腰身还抵着勾阑,面前手掌肃杀又面带轻佻的男子距离她咫尺; 目光似乎还不怀好意得在她略往后弯的腰身游离。
还在怀疑她的性别?还是……
“根骨不够坚强的人; 不正是廷狱最喜欢的吗?大人怎还担忧这个。”许青珂轻描淡写,将这含着几分旖旎的调戏转移到廷狱中去。
她也能看到姜信似乎忍了忍; 这才没有将手放在她的腰上; 若是放了……
是故意给她看见膈应的?廷狱之人擅伪装。
许青珂看见了; 却没有什么隐忍的姿态,只淡漠,还带着些许不悦。
果然不是女子啊,真是可惜了。
姜信轻笑:“不止廷狱喜欢; 我也喜欢,根骨这种东西; 约软越好,利于掌控; 也益于玩弄。”
这样张狂阴邪; 如果不是许青珂见识过他的厉害,肯定会断定此人将来活不了多久。
许青珂也不是非要跟这人口头上争个上下,她不说话; 姜信一时倒有些无趣了; 于是也撤开了对许青珂居高临下的逼迫; 转身走了,陡然又顿了步子,回头来了一句:“许青珂,你是这些年里唯一一个我看不透的人,却偏偏要展露得让所有人都看到似的,是为什么?”
这样的问题太过突兀跟冒犯,本来可以不回答的。
但许青珂知道这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回答了。
“天下男儿当志强,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我与姜大人乃至于天下间所有儿郎都没什么区别。”
许青珂偏头看向那辽阔而随风轻起波澜的水流。
“庸俗之人而已。”
她说自己庸俗。姜信转头之后已经看到这人侧靠勾阑,双手环胸的懒散姿态,那简单的束发随风飘舞。
发黑得很,因而似乎根根分于天地粲然颜色中。
又似柔得很,飘拂过唇瓣的时候,似乎也无惧于唇的柔软。
但这一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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