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页)
她就在那里。穆枫走近时,褚莲脸部的表情在他瞳仁里不断变化,从惊讶到惊喜,再到哭泣,穆枫心里突然一阵温暖——她还需要他,于他,便是无上快乐了。
他笑着伸手擦了擦额头,朝着她走过去,像小时候一样哄她的语气:阿季要哭鼻子?是你笨,我差点找不到你……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漂亮整齐的白牙:怪不怪小枫哥来得太晚?
他走到她跟前时,褚莲哭的更凶,穆枫伸手拽下她嘴里堵着的麻布,还没来得及给她松绑,就迫不及待地抱她:阿季,我来晚了,你怕不怕?嗯?他的声音充满歉意,就像是一个父亲在哄女儿,是宠溺,是疼惜,在褚莲面前,他从来不吝这样费尽心机地去哄她。
但那姿势实在太别扭,褚莲还被绑在树上,腕上被粗绳勒的青紫,情绪也不稳定。穆枫没法把她完全圈进怀里,只能别扭地搂着她的脖子,一低头,唇抵着她的耳朵,他似被这份柔软无端吸引,很贪婪地亲吻……
正文 第78章 柏子座中焚
褚莲咽了声;突然大哭起来;她的身体在本能地反抗;穆枫发现不对时,她浑身都在发抖;已经哽咽得说不清话,但依稀还是能听完整她的意思:
小枫哥……你……快走……
穆枫一顿;俯下/身子要给她松绑,褚莲连哽了几声,他蓦地顿住,忽然凝神——他终于明白褚莲的惊慌来自何处;因为他的余光尽头已经扫过了鳞尾,那个黑黢的影子扭着丑陋大腰像晃绳一样摇过来,丛林中一片死寂;似乎一切有呼吸的死物都已被这个庞然大物惊得四散逃开了……
是森蚺。热带丛林中最可怕的邂逅。饥饿的巨蛇能够一口吞掉肥硕的牛,区区一个人,在森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这邪恶的造物,在热带雨林中几无敌手。
难怪白粉佬扔了行囊,唯独死死抱着枪,跑得比兔子都快。
穆枫刚才光顾着褚莲,根本没注意到一点异样,而这个时候要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要给褚莲松绑,抓紧时间仍是可以做到,但他似乎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将褚莲固定在树上,由他一个人对付眼前的危机,应该不会分心,他可以做到力所能至的最完美。
阿季,你别怕。他只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已经摸出手枪,熟练地上膛,漂亮的弧线晃过——砰!
枪声响起,惊起碎石数片——
那老蛇皮糙肉厚,这点痒痒,似乎根本不够用,鳞片糙的很,隔空那么远的距离,对它造成的伤害,基本不计。
褚莲慌了神:小枫哥,怎么办?
穆枫这次没有发枪,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忽然转身:阿季,这枪留给你,子弹只剩一颗了。她吓得不轻:那……我们要怎么办?穆枫笑笑:我有办法。他矮下头,在她额上印一个轻吻:在这里等我,贴着树干——你别动,我很快就回来……
小枫哥……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枫走远。
童年故事里的大蟒就出现在眼前,这不是梦,老祖父不会再拍拍他的背,叫他好好睡觉。也没有堂哥们吵闹的争辩声,拿糖果棒子戳他熟睡的脸,他朦胧睁开眼睛时,捣蛋的堂兄们已经被老祖父喝退……
穆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曾经在南美洲和特种部队一起受过训,每年夏冬两季,最热最寒的极端,淘汰率极高的生死训练,他是为数不多的黄种人,走过生死关卡,爬起来,才是三藩顶天立地的穆先生。他的父亲曾经说过,你死了,不过一条命,你屈辱地活着,丢的是三藩的脸面。
在世家的规则里,荣誉远比生命更重要。
他信奉荣誉法则,所以苛待自己,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南美洲的封闭训练,聚集了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兵,而他当时根本没有军籍,非军人,也从未受过正规系统的军队操练,被他的父亲推上比战场险恶百倍的丛林。
从此生死不论。
但他活着走回了三藩。
他现在应该庆幸自己曾经有过这段经历,至少在面对险恶无比的丛林时,他还可以镇定,他有能力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推出险恶之境。
穆枫找了一处坚硬的平地,直挺挺地躺了下来。他记得他的乌克兰籍教官教过丛林求生课程,专门指教遭遇蟒蛇林蚺一类巨形爬行动物时怎样规避风险——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良策。但此时穆枫只想冷笑——要生,必须得先死!真是痛苦的经历!
他可以忍受疼痛、克服恐惧,但好像……实在有点难以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