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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其一足。巫假意哀求几人送其到对岸,龙门家父子觉得其足已废,不足为虑,于是便应其所求送到对岸。不成想船刚到岸巫必达便双手齐出,龙门家两人立时倒地毙死,一人重伤垂危,余下两人跳入河中泅水而逃,这才保住一条性命,由此可见巫家拳之凶狠阴毒,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伤筋断骨,致残伤命的狠招。但也正因为太过阴狠毒辣,巫家拳流传并不广,仅限于湖南、福建等地,与北平相距何止千里,怎么在这里还会有巫家拳的正宗传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些人脾气坏的很,张口就骂,抬手就打,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哪儿敢招惹他们呀。”小伙计答道。
这话的确不假,开买卖作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希望的是平平安安赚钱,而开武馆的呢?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惹事生非,否则谁知道哪家武馆的师傅功夫高低,怎么招来徒弟学拳?更何况,干这行的本就属于江湖中人,讲的是‘伸手五只令,开口就要命’,为了名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主儿,几碗酒下肚,脑袋一热,眼睛一红,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天香楼的人如果把这些人惹恼了,搞不好这些人就能把天香楼砸了。
“噢,这个庞老大我倒是有所耳闻。”董仲平插话道,他以前是当警察的,本地街面上的事儿比常人知道的都多。
“庞老大叫庞大彪,今年不是三十五就是三十六,下边还有一个弟弟叫庞二彪,两个人都是一身的功夫,号称庞门二虎,十年前随其父庞德海来到北平,在灯笼胡同开了一家庞家拳馆,三年前,庞德海因病过世,庞大彪便成了新的馆主。这个人鲁莽冲动,好勇斗狠,但很讲江湖意气,称得起是一位性情中人,朋友一大把,仇人也一大堆,徒子徒孙加起来很少说也得有七八十号”
七八十号人,而且还都是练武的,在西城这也算得起一股不小的势力了吧?难怪天香楼不敢管他的事儿,恐怕不仅是一般正经商户,就连警察也拿这种人没招吧?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一条性命,想必没有几个人愿意去跟这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把打架伤人蹲大牢当光荣的江湖人结梁子吧?
“牛什么牛,才七八十号人有什么好嚣张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败本大小姐的酒兴!”董仲平话未说完李茹男便叫了起来,一按桌子,想要起身到隔壁去兴师问罪,但酒喝的有点儿多,双腿发虚,眼看着晃了两晃便又扑通一声坐回椅子。
“呀,小姐,那些家伙爱吵爱闹就让他们吵闹去,您是什么身份,去了不是给他们的脸了?”春梅见李茹男喝成这样怕她出事儿,连忙扶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
“是呀,茹男姐,和那些粗鲁的人一般见识干嘛,那些人不懂得讲道理,说了也是白说,反而惹一肚子气。”胡小燕酒喝的少些,头脑还比较清醒,而且她的胆子本就比较小些,怕起冲突也连忙帮着春梅劝道。
“哼,不讲理就不讲理了,谁怕谁!”李茹男是喝多了,满脸通红,挣扎着还想站起来,春梅和胡小燕力气太小,很难按的住他,其他人虽在旁边,但男女有别,却也不便上去帮忙。
这个女人,出身背景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富豪人家!
我在心中想道。
所谓酒后吐真言,人在喝多了的时候虽然常常会说一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但也经常会讲出一些不能说,不愿说的话。李茹男很少跟别人提她家里的事,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她是一个所谓追求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时代新女性(尽管从贝克侦探事务所开张这几个月的营业收入支出对比让人感觉有点儿讽刺的味道),所以她不愿意多讲家里的事,免得让人以为她是在靠着家族的荫庇创业(当然,这也是欲盖弥张,掩耳盗铃的自我安慰行为),但她在明知道庞家拳馆有七八十人以后并不放在眼里,而且还叫嚣着要去教训人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的家人不仅有钱,而且还很有势力!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慢慢查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制止这位醉酒的大小姐过去闯祸最重要——听声音,隔壁房间里最少就得有四五个人,普通人倒也罢了,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万一一句话说不对付打了起来,我是不怕,大不了跳窗户一跑了之,可其他这几位怎么办?纪辉,董仲平勉强或许可以自保,但宋进光,春梅,胡小燕肯定就是累赘,至于李茹男以她在赌场时表现出来的身手,清醒时对付个把普通江湖人问题应该不大,但问题在于她现在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更何况类似这样的谈判双方很可能都有准备,天晓得周围埋伏着多少打手接应,‘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两句诗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