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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闹起事来。他们两千多号子人,以日租界为据点,兵分四路,朝往华界打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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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第二十五章(1)
好多年以后看史料,我才知道当时的日本人操纵的便衣队暴动,本来是在晚些时候才闹事儿的。因为发现有东北军的密探混入便衣队内部,日本驻屯军害怕东北军调兵遣将提前预防,才决定提前起事儿。便衣队分四路向华界发起进攻,北路是从日租界闸口道(今天的辽北路)、旭街(今天的和平路)一带朝东南角进发,再分路攻打东马路和草场庵,中间两路是沿着福岛街(今天的多伦道)一线由东往西和由南往北朝南市方向进攻,南路是以海光寺日本兵营为基地,越过南门外大街,朝宁家大桥、炮台庄、万德庄方向进攻。前面都是招募的中国人在冲锋打杀,而日本军人则在后面拿着枪督阵。他们一冲到在华界地面上就烧杀抢掠,攻击政府机关、砸公安局、派出所、抢商号,烧铺面。
凡他们经过的地方都是枪声不断,火光冲天。老百姓们纷纷躲逃,一时间,喊爹叫娘,鬼哭狼嚎,乱成了一锅粥了。
当时河北省政府主席是东北军的第二军长王树长,天津市的市长兼公安局长是张学良的弟弟张学铭。两个人对汉奸便衣队可没有手软,立刻指示部部属跟汉奸便衣队打开了巷战。顿时,海光寺、南门外大街,南马路,南市、东马路一带都成了刀光血影的战场。
由于郭大器已经提前摸到了便衣队的进攻路线,由东北军独立十五旅改编的警察部队、公安局的保安总队在与日租界相交的每一个路口处都提前布置了防御兵力。当便衣队深入华界一百多米的地方时,便前阻击、后包抄,与便衣队展开激烈的枪战。
那天晚上一响枪,衡雅斋的帐房先生和几个伙计,还有做饭的大橱都慌忙跑回了家,只剩下我跟着掌柜的,还有陆雄飞守在家里。陆雄飞想要到脚行去召集几个弟兄来守护衡雅斋,刚刚出了大门险写叫流弹打着,吓得他又躲回了院子。
枪声一响,掌柜的就让老太太、叠玉、小开岁和女人们都躲到仓库里,陆雄飞领几个人躲靠在院子墙跟,守院子的大门。我跟着掌柜的躲在衡雅斋的铺面墙角里,守着衡雅斋的店门。“衡雅斋”的位置恰好就在双方交火的中间,听见那打枪的声音可清楚呢,活像过年放鞭炮似的,“噼噼啪啪”的不停。从窗户缝里就能瞧见子弹带着火光从天空上“嗖,嗖”地乱飞,真是叫人心惊肉跳。
听着外边没完没了的枪声,一时好奇心冒出来,便悄悄溜到院子里,朝楼上奔去。上了二楼,穿过老太太的房间后窗户,顺着通往楼顶晒台的梯子,就攀到楼顶晒台上。赵家造得的房子高,说是二层楼,比人家的二层楼足足高出去半层,所以晒台也就特别高。从晒台的砖孔里朝下望去,月光下街道上对打对杀的两边阵势看得一目了然。只见日租界方向,便衣队黑压压的一堆人,胳膊上都戴着白色的袖标,一边开枪一边沿着墙根朝北边窜过来。再瞧北边,躲在沙包后门的警察和保安队的人拼命的开枪。两边打出的子弹形成的密密麻麻的火网,怪好看的。
突然听见街上有人惨叫一声,接着就是“扑通”有人倒下的声音。定神望去,见便衣队那边有人倒在马路上打着滚,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另一个便衣队的人也倒下了。一见对面躺下几个,保安队和警察枪打得越来越来劲,眼见得便衣队这边乱了阵营,已经有人扔了枪往回逃跑。警察和保安队一声喝喊,便发起冲锋,人马一股脑地压了过来,把便衣队的人马都赶回了日租界。
见这阵势,我心里一劲儿叫好,忍不住冲下面院子喊起来:“掌柜的!掌柜的!便衣队叫警察打败了!”突然,就听见半空响起几声刺耳的尖叫,从日租界那边发射过来许多发炮弹打在警察和保安队人群中,只听“轰!轰”震响,眼见街面上就倒下了几个警察,顿时惨喊声连成一片。接着,刚刚败逃的便衣队又返杀回来。
这时,掌柜的在下面狠叫:“德宝,你找死呀!不要命了?”
我赶紧奔了下来,跳到院子当中。
掌柜的瞪着我骂道:“活腻烦了是不是?!”
突然,站在街上的臭劣咕盯着衡雅斋的牌匾,现出一股子怪怪的笑,竟走了过来。他身后边又跟过来几个便衣队。
我赶紧低声叫:“掌柜的,臭劣咕带着人马过来了!”
掌柜的示意都别出声儿,朝外边瞧去。
陆雄飞紧贴在门边,捏紧了铁棍子。
就听见外边有人说:“中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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