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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财务科打印问题只是我为整个办公楼维护电脑的开始。我的电脑才能在三层楼里像烟雾一样传播开来,而且慢慢具备了传奇色彩。
安全科的显示器、技术科的软驱、行政科的硬盘、人事科的鼠标相继成为我的朋友,通过给他们治好失明、拉肚子、小脑病变和副交感神经失常,我认识了他们的主人,也和他们成为好朋友。
他们在对待一些问题上的意见惊人地一致,那就是无论这些玩艺儿坏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不愿意换。后来我通过申请给生产科的电脑配一个鼠标,才明白个中滋味。为了配一个鼠标,我到财务科去借了一个鼠标,并将用鼠标和没有鼠标的情况作了一个比较,满以为科长会觉察出有鼠标的好处,谁知科长看后木然道:没什么区别呀?用鼠标也可以完成,没有鼠标也可以完成。
“ 在赞美声中体会痛苦!”我通过电话这样告诉成康。
远离本土作战
敌人离我们那么遥远
我在遥远的北方被连根拔起
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
……
我将自己刚写的一首长短句念给成康听,希望博取成康的理解。成康在我将诗念了两遍之后还一言不发。
我气愤地说:“成康,你是听还是没听?”
成康慢慢吞吞地说:“我在想我该说什么好。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脱离生活,否则不会有那么多遥远。”
“你不了解我的生活!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打游戏?”
“你怎么知道的?有话快说,我快超过3万分记录了!” 成康一定玩着他的手掌机。
“不打扰了!”我生气地挂了电话。两分钟后我拨响了另一个分厂技术科肖哲的电话,将那首颇为言志的诗念给肖哲听。
“我几乎有同感!”肖哲在那一端欲言欲止的语气,仿佛是寻词索句,想准确表达对这首诗的看法。
“那你离同感有多远?”我略带调侃地说。
“从你们厂到我们厂这么远。”肖哲说完笑起来。
“太精辟了!”我也顺水推舟。
我不知不觉跟人事科王科长一样,依靠这种无聊而有趣的电话打发时光。
人不可预料,往往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有时候突然自省,惭意侵心,便苦练电脑水平。软件没有机会练,我就苦练硬件维修。买了许*修大全,先看维修图例,再看维修原理。拆电脑,打印机,甚至是复印机,拆到不用电烙铁就不能拆为止。然后再装,细心认真就没有装不上的。最后我遇上装不上的东西了,这件事给我的打击不小:我将针式打印头打开之后,再也装不上去了。
成康已经具备了和我大侃特侃电脑的水平,他像温室里的小豆芽一样成长得很快。豆芽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快的植物。我在宿舍里掏出满口袋打印针的时候,成康惊讶得张大了嘴,说:“你,你能修打印头,佩服佩服!”
我淡淡应一句:“只会拆。”
成康在一旁狂笑不止,说:“你是不是患了大脑炎,没事拆打印针当牙签使!”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别闹腾,说正经的,你能找到人帮我将打印针装上吗?明儿我还要打报表。你不知道,那帮不懂电脑的,你排除了一个很简单的故障,他们会很神奇地看着你,你解决不了一个你根本无条件解决的故障,他们也很神奇地看着你,这种眼光很难受。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虚伪,谁愿意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建立的万能形象毁于一旦呢?如果真不会修,至少你会解释也行。有时候能解释出了什么问题比排除了问题还管用。现在我怎么解释?我要是一解释,我们那有一个会修手表的师傅拿过去就给修好了,我脸还往哪儿搁?”
成康又是一阵狂笑,笑岔了气。
我是一丝笑容也没有,拍着成康的背说:“你是不在苦中不知苦。”
成康止住笑,一脸乱红还没褪去,卖着关子说:“我几个月以前倒是认识一个电脑天才。”
“你认识修表的也行,只要今天晚上能修好!”我苦着脸说。
“不是修表的,是电脑天才。”成康说完瞪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金桥牌香烟,恭敬地递到他嘴里,再给他点上,说道:“你小子不能当官,办这点小事都要收受贿赂。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成康吐了一大口烟,双手按在双膝上说:“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成康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
我急了,搡了他一把说:“你是不是又要给我来从前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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