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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运往欧洲。某些当时的评论家认为(当代学者也表示认同),导致这一结果的是插手香料贸易的葡萄牙政府高层的腐败,以及许多来自皇家的错误决策:不仅征收高额的进口税,而且在欧洲建立了一个效率很低的物流系统。奥斯曼帝国的成功给葡萄牙以及周边地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称霸印度洋的关键在于谁能从卖往欧洲的商品中争取到最大的税收。奥斯曼顺利地从中分得了不小的份额。红海、波斯湾和地中海港口的物流不断增加,君士坦丁堡中央银行的收入也与日俱增(尽管国内需求的增加同样增加了政府的收入)。整个16世纪,人们的年收入均有大幅度增长,这不仅促进了城市的社会生活和经济状况,也让乡村焕然一新。
黄金时代的黎明并不只属于欧洲。从巴尔干半岛到北非,大规模建设工程在整个奥斯曼帝国纷纷上马,而支撑这些项目的则是越来越多的关税收入。许多极负盛名的辉煌建筑都是由苏莱曼大帝(Sultan Sulaymān the Magnificent,1520—1526年在位)——这位大帝的名号本身就是当时时代精神和富裕的象征——时期的首席建筑师希南(Sinān)所设计。希南建造了80多座清真寺、60多所伊斯兰学校、32座宫殿、17家救济所和3所医院,还有在苏莱曼大帝及他儿子的统治时期设计的多座桥梁、水渠、澡堂和仓储货栈等建筑。赛里米耶清真寺(Selimiye)建于1564年至1575年间,坐落在今天土耳其西北部的埃迪尔,是建筑学和工程学上的辉煌成就,“值得人类膜拜和敬仰”,当时人说。它同时还是一个宗教野心的宣言:“世人们”认为,我们不可能“在伊斯兰的土地上”建立一座像圣索非亚大教堂那样伟大的建筑,埃迪尔的清真寺证明他们错了。
在波斯,类似的辉煌建筑同样拔地而起,同时还发展出了完全可以与欧洲文化繁盛时期相媲美的视觉艺术。一个新帝国于15世纪初帖木儿去世之后在大汗的领土上突然崛起,它就是萨法维(Safavid)王朝。到阿拔斯一世大帝(Shah ?Abbās I,1588—1629年在位)时,帝国的国力达到了顶峰。大帝目睹了伊斯法罕(Isfahan,今伊朗中部城市)令人惊叹的重建过程:根据精心规划的城市布局,旧市场和旧街道被全部拆毁,取而代之的是店铺、澡堂和清真寺;大型灌溉系统能确保伊斯法罕新城的用水供应——这对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园林杰作国王广场(Bāgh…i Naqsh…i Jahān)来说至关重要,它被誉为“润饰世界的花园”。辉煌的国王清真寺(Masjid…i Shāh)也建于这一时期,人们希望它能与埃迪尔一样,成为伊斯兰世界最璀璨夺目的明珠。如当时某评论者所说,阿拔斯大帝使伊斯法罕看上去“如同一座充满华丽建筑的天堂,公园里花香四溢,为花园和小溪平添生气”。
在一个自信、求知以及越来越国际化的文化环境中,书籍、书法和其他视觉艺术,特别是细密画(miniature painting)开始走向繁荣。一些作品专门论述如何进行艺术创作,比如《卡隆苏瓦尔》(Qānūn al…?uvar),它用韵文的形式巧妙而优美地阐述了艺术创作的技巧。不过作者也警告读者,虽然人人都想掌握绘画技艺,但“你必须知道,若想在此领域取得成就,天赋是必不可少的”。
财富和繁荣带来了一番新景象:伊斯法罕的加尔默罗会(Carmelite)教士能向波斯国王呈上一本波斯文译本的《旧约?诗篇》(Book of Psalms),并受到了热情的接纳;教皇保罗五世(Paul V)送上的中世纪插图版《圣经》也让波斯国王非常高兴,国王还让波斯学者解释图中描绘的内容;当时正值当地犹太人以波斯语(但用的是希伯来字母)抄写《托拉》的时代,展现出波斯人不断增强的宗教宽容和文化自信。
奥斯曼帝国和波斯帝国都发了大财,这要归功于远东贸易中的关税和过境税,当然还有欧洲本土新富对各种奢侈品需求的增长——从皇室到商人,从宫廷大臣到富裕农民。然而尽管这些近东国家在从美洲跨大西洋涌入黄金、白银和珍宝的冲击中获益甚多,但最大的收益来源还是要属那些出口量最高的货源地,即印度、中国和中亚。
欧洲成了黄金白银的交易所,这些贵金属都来自资源富足的地方,比如波多西(Potosí)——安第斯山脉上的银矿(位于今玻利维亚)——它是迄今发现的最大的单一银矿,仅一个世纪内的产量就超过了全球产量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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