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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了个呆。
座中人人忍不住瞪着眼,直朝那八名侍女望去。却又生怕错开眼,不能第一眼看到舟中的主人。这些王子可说人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这时却只觉得仅这一双眼竟不够忙了,看了女侍,又忙忙盯向那船舱口的珠帘,盯了这个,却舍不得那个。在座共有近百王孙,这时竟人人屏息静气,满座之中,难得安静下来。
然后只见珠帘一挑,却先露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上,五指修长,风姿娴丽,无名指上,戴着个孔雀石的扳指。不少人只觉得呼吸一滞:原来那所谓主人,竟是一个女子!且仅出一手,就让人感觉其绝丽如神仙。
然后珠帘一启,先见到一条石青色的裙,再见到上面银红色的纱衣。那石青色泽温润,端凝如砚,而其上的银红,便似那砚中磨出来的一句好诗。
只见一个端丽仕女走了出来。她一身宫装,眉不点而翠,唇不施而红,云鬓高髻,薄裳广带,一手轻挥,似就如画栋朝飞,一手低垂,恰正似夕帘暮卷。她凝目淡望向筵席间,哪怕席间坐的都是东西万里境内的各国尊华王子,她也目无下尘般,淡定自若,泛水凌波,恍如仙子。
只听得有人狠狠地一口气吸了进去,半天却吐不出来。连李承乾都惊得倒吸了一口长气,就是魏王李泰,虽知道自己要请出来的是谁,这时面上神色,也若惊若喜,全无识得其人的镇定。
李浅墨已忍不住轻“呀”了一声,低低叫道:“子婳姐姐!”
——那来人可不正是名传天下,号称有“汲金镂玉”之美的太原“汲镂”王家的女公子,王子婳?
王子婳也看到了李浅墨,冲他微微一笑。
李浅墨再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难道适才,就是她的侍女救了魏王一命?
他心里隐隐地感到了不安,直觉地想道:难道,天下五姓已与魏王结盟?而王子婳姐姐,也已卷入了长安城这险恶的储位之争?
在长安城的这些时日里,他从索尖儿口里已听到了不少关于王子婳的传说。索尖儿玩笑时常自称长安城的消息总管,也难怪,他手下有那么多包打听的小兄弟,他的消息想要不多也难。
李浅墨隐约听说王子婳现就住在长安城的德容坊,那想来是她们太原王家在长安城的私邸。据说,近来她已重与天下五姓中人修好。如今在长安城的权贵之间,她可谓鼎鼎大名。长安城中仕女无数,但若论出身、容貌、才情,那怕是鲜少有人能胜过她的。何况论起门第阀阅,哪怕就算上当今的皇族李氏,在世人心目中,只怕也远不及五姓门弟数百年传承的清望。据索尖儿说如今在王子婳长安府第门前的车马之客,可谓荟萃一时英豪,从兰台令使,到阀阅王孙,从名僧高士,到阵中勇将,可谓无所不包。只是再没想到,今日她会现身在这里。
李泰朗笑连声,直迎出席去,口中连声道:“王女史玉趾惠临,小王可谓三生有幸矣!”
李浅墨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转眼间,王子婳已经行近,她风姿天然,意态亲和。她只向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略微施了一礼,马上转向李浅墨,拉着李浅墨的手,笑吟吟地看着。
李浅墨被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王子婳笑道:“像是又长高了。怎么,跟枇杷相处得好不好?看这身衣服,她总算还没太偷懒。”
李浅墨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谢过子婳姐姐派枇杷前来帮助自己料理家务之事。
那王子婳目光流转,一扫眼间已看到珀奴,笑吟吟道:“这位想来就是珀奴了?果然闻名胜似见面。我没想到今日得见,也没准备什么好礼,这么着,这个小妹妹先拿去玩吧。”
说着,她随手在自己头上取下一只翠钿来,插在珀奴发上。
——可她虽语笑嫣然,李浅墨却直觉,今日她的现身断非无因,分明是魏王李泰遭遇刺杀之后,专门请她出来,以壮声势,同时也是向东宫示威的。
五姓族人自入本朝以来,在朝廷中的势力就已远不如前代。可他们的势力在民间根深蒂固,于山左一带,更是名望极重。若得五姓族人相助,魏王李泰谋求储君之位可谓平添了几分胜算。
何况五姓中人,每多技击好手,就算是在大野之中,也是享名极盛。想来今日魏王李泰因怀疑东宫对自己发动刺杀,惊怒之下,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底牌,以期对东宫多少产生一点震慑的效果。
当下王子婳也入席同座。魏王李泰似对她极为重视,呵呵地冲李承乾笑道:“太子一向以善于品鉴天下之名马、快刀、美人见称,不知可曾见过还有美人可将名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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