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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故事,纺轮的呼噜、喝嘘声与故事的词句一搭一唱。最后,她说道:「风钥师傅告诉我说他来找『弓忒岛上的女人』时,我想到她。但她现在一定已经过世了。无论如何,一个是龙的渔妇,怎么可能是大法师!」
「嗯,形意师傅没说弓忒岛上有个女人要成为大法师。」格得说道。他缝补一件破烂至极的长裤,挺坐窗台上,好把握阴暗天色中的些许微光。日回已过半月,正是最冷的时分。
「那他说的是什么?」
「『弓忒岛上的女人』。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他们在问,谁会是下任大法师。」
「然后未获得那问题的答案。」
「『法师的争论永无休止』。」恬娜平板地说道。
格得咬断线头,无用的一端缠绕在两指间。
「我在柔克也学会了点诡辩,」他承认,「但我想这不是诡辩。『弓忒岛上的女人』不能成为大法师。没有女人能成为大法师。她会在成为时,毁坏她所成为的。柔克法师是男人,他们的力量是男人的力量,他们的知识是男人的知识。男人与法术建立在同一块础石上,力量属于男人。如果女人有力量,那男人除了是不会生育的女人外,还能是什么?而女人将只不过是能生育的男人罢了。」
「哈!」恬娜吐了一口气。过一会儿,略带狡狯地说:「不是有过女王吗?难道她们不是力之女?」
「女王只是女的王。」格得说道。
她从鼻子哼了两声。
「我是指,男人赋予她力量,男人让女人使用他们的力量。但这不是她的,不是吗?并非『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拥有力量』,而是『即使她是女人,她也有力量』。」
她点点头,伸个懒腰,坐离纺轮。「那么女人的力量是什么?」她问道。
「我认为,我们不知道。」
「什么时候女人会因身为女人而拥有力量?我想是在孩子上吧。有一阵子……」
「也许是在她的房子里时。」
她环顾厨房。「但门关着,」她说,「门都锁着。」
「因为你很珍贵。」
「喔,是的。我们很珍贵,只要我们没有力量……我记得自己如何学到这个教训!柯琇威胁我,我,第一女祭司!我当时发现自己的无助。我尊贵,但她有力量,来自神王那男人。这让我多生气啊!而且吓到了我……云雀跟我讨论过此事。她说:『为什么男人害怕女人?』」
「如果优势只建立在对方的弱处上,便活在恐惧中。」格得说道。
「对,但女人好像害怕自己的优势,害怕自己。」
「是否有人教导她们信任自己?」格得问,他说着,瑟鲁又进来继续做事。他与恬娜眼神相对。
「没有,」她说:「没人教导我们信任。」她看着孩子在盒中堆彻木柴。「如果力量是信任,」她说道,「我喜欢这字眼。如果不是这些安排:人外有人、王、大师、法师及主人,一切好像都无谓。真正的力量、真正的自由,存于信任,而非蛮力。」
「如孩童信任父母。」他说道。
两人沉默。
「世风如此,」他说,「连信任都可令人腐败。柔克的男人相信自己与彼此。他们的力量是纯正的,纯正得不受一丝玷污,因此他们将纯正误认为智慧。他们无法想象自己会犯错。」
她抬头望着他。他从未如此谈过柔克,完全客观、抽离。
「也许他们需要女人来指出这点。」她说道,而他笑了。
她重新转起纺轮。「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如果能有女王,为什么不能有女大法师。」
瑟鲁凝神倾听。
「扇火止沸,炊沙成饭。」格得说道,一句弓忒成语。「王由他人赋予权力,而法师的力量是他自己的,是他自己。」
「而且是男性力量。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女人的力量是什么。好吧,我懂了。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为什么不能找个大法师——一个男大法师?」
格得研究长裤褴褛的内侧缝边。「嗯,」他说:「如果形意师傅不是回答他们的问题,便是回答他们没问的问题。也许他们应该问。」
「这是个谜语吗?」瑟鲁问道。
「是的,」恬娜说:「但我们不知道谜面是什么,只知道谜底是:弓忒岛上的女人。」
「有很多。」瑟鲁思索一刻后说,显然心满意足,走出门,搬运下一批柴火。
格得看着她离开。「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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