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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如今自然也是想要活动活动,得了这粮长的职位。文氏的话意思是告诉她,咱家的势力还远不如焦家,还是忍忍吧,别太心贪了。
高氏听了笑道:“来年开春,只盼二叔得中进士,那也是咱齐家祖上有光。”
文氏笑笑:“哪敢存那样的心思,能中个贡士,便是先祖庇荫了。”
贡士,就是会试所选拔出的三百名举人,贡士再参加殿试,才能取得进士的身份。
高氏听文氏总是不表态,便道:“粮长这个位子,总是要年富力强的人来做才行,不然路途遥遥,送往京师,路上若有个闪失,也是不妥。若是及时缴纳,朝廷也有恩赏,到时二叔脸上也有光,我们也不会忘了叔叔的好处。”
文氏笑道:“这事儿,我可不敢说什么的,还是让长春自己拿主意吧。”
高氏听文氏这样说,还以为她松了口,心里也是高兴,便又说了几句,总不免是那焦家的这两年赚了多少钱,买了多少地,家里造了多大的宅子,出入有多大的排场之类的。
高氏和文氏在这边说话,那边齐敏儿和齐宝儿也帮着魏灵梓替齐福铺床叠被,擦桌净案的,不过如今他们两个身份不同了,略一动手,魏灵梓便连忙劝阻,身旁的小菁小荭也忙着接过他们本要做的事,倒让他们两个有点不好意思了。
齐福笑着对他二人道:“让他们忙去吧,我们自己动手,她们心里反倒不安,又怕被婶子二叔斥责。况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繁重的,也不用多管她们,咱们三个也好久没见了,便好好说会子话吧。刚刚人多,也不好多说什么。”
齐敏儿道:“是呀,我还没恭贺大哥中了这科的秀才呢。”
齐福道:“此番倒是敏儿无意说的话,让我颇多感触,写在了卷子上,必是这段话受到考官赏识,才给我补了个相公。”
齐宝儿奇道:“什么话?”
齐福道:“那日敏儿说,军户没有翻身的机会,我后来便去请教了马老爷,知道军户屯垦的田,日渐为武官所侵占,军户甚至有沦为武官的私奴的,我便在策论上写了在武科里提高军户录取比例和允许军户分家过户的话。”
齐宝儿却笑道:“敏儿对你有功,你却对马老爷有功。我看若不是你去问他,他也不会注意这个事。说不定他能高中,也是因为在卷上写了类似的话。”
齐福道:“这是各人的缘法,不必多羡慕人家什么。况且如今圣上英明,行事作风与先帝和前朝大有不同,前朝武科,必得要弓马娴熟,甚至力能举鼎,如今却并不只重这些,运筹帷幄之中与决胜两军阵前的人才,朝廷都愿意提拔。”
齐福说的没错,现在的建文帝,到底想做些什么,连齐敏儿这个同为穿越者的人也猜不出来。
齐敏儿本来还当这个建文帝是要打仗,结果时间到了第二年的年初,忽地又来了圣旨,说是这年的夏税,不再只收实物,而是可以折成银两,上交粮长。这样一来,路上的损耗就减少了很多,而且有权有势的粮长,也就失了让农户多交税粮的借口。更关键的是,同时推行了摊丁入亩和赋税合一,不再交人头税,徭役和杂泛差役都能以银两折缴。
这等于是把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提前并且更彻底(本来一条鞭法里就有摊丁入亩的概念,只是实行得不够彻底,要到清雍正时才逐渐推行全国)地实施了。这下无地的佃农和小手工业者都摆脱了古往今来的丁役负担,地主的赋税负担相对加重,也算是缩小贫富差距的一个做法。
同时,朝廷也下令放松了对户籍的控制,进一步削减商业税,对手工业者的征税也削减了很多,这样军户、农户以及匠户都可以在保证本家承袭户籍和丁口的情况下,把多出的丁口以分家的形式分出去,然后自由迁徙,入别的户别,不再因为死扣着一个户籍而不愿意多生孩子了。这样社会的分工也更自由,农家从商或当工匠什么的,也就不再有顾忌。
本来小农经济和资本主义便是无法并存的,摊丁入亩虽然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但是也加强了人身控制,阻碍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发展。现在在实行摊丁入亩的同时允许农户和军户分家出去做商人的工匠,等于是放纵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形成。
不过这对齐家也是好事,起码不用再为了齐连春弃农从商的事牵肠挂肚。更重要的是,允许分家,这等于是在保证了农业经济之外,允许人口流动
只是摊丁入亩对齐家的经济收入还是有点打击的,收入一下少了很多,文氏也就此打趣道:“不如等宝儿长大后,让他也去经商吧。我看他念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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