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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月和乐仁毅站墓旁,陈梦月望着墓说:“归大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修茸的么?”那坟墓修得好大,几乎与王侯的陵墓一般大。
乐仁毅道:“晚辈对陈老英雄好生崇敬,这一切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原来的坟墓修得很小,我有时想,爷爷身材高大,比归大哥你还高一寸多,埋在那么小的坟墓之中,会不会被挤压得连灵魂也难以安寝?如今好了。这坟墓修得这么大,可以告慰爷爷的亡灵了。”
“是。以爷爷的高大身材,当配这么大的陵墓。”
“归大哥,我好象记得你的高度只到爷爷的额角?”
“是这样。”
陈梦月陡地睁大了双眼,双目中神色复杂地望着乐仁毅,轻声说:“归大哥,你记得真清楚呀!”
“月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爷爷中等身材,老了,又瘦,只齐你的耳下,归大哥,你真的——见过我爷爷吗?”
乐仁毅大惊,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时间长了,我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
陈梦月沉默了。她心中对乐仁毅怀疑日深。她深信他的归大哥,以武林中屈指可数的武功和胆识,无论怎么波折,绝不会糊涂得连陈老英雄的高矮胖瘦都记不清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人不是她的归大哥,而是传闻中的乐仁毅。
武帝门人以参见主公主母的大礼向陈老英雄拜毕,便去庄中入席。陈梦月转身向庄中走去。陈梦月自从在崂山奇静观中出家以后,十二年后,只回过梁山忠义庄三回,一次是专为她爷爷修墓,另两次是独自去泰山之中找寻归有沫,顺道回忠义庄来看看。那都是归有沫失踪期间前几年的事。后些年,她心中逐渐趋于平静,便没有再回梁山忠义庄。她要好好看一看。
陈梦月一处一处地在庄中留涟,乐仁毅则跟在她的身后。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处处默默地看。她的双目之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六娘子送伊沫水走后,妙玉便一直贴身随侍。如今妙玉见事不妙,便想上前打个圆场。陈梦月挥了挥手,让妙玉走开,她自己则向庄外水泊边走去。
乐仁毅默默地跟了上去。
水泊边停了一只小船,不是十二年前她和归有沫同乘过的那一只,比那一只大得多。她却说:“归大哥,你令人把这只船修好了?”
“是。”
“这是我们当年一起游湖的那只船。你当时就是在这条船的船头射下了那只头雁——你还记得吗?”
乐仁毅一听,顿时明白她心中起疑,又在查盘自己的真伪了。他支支语语地说:“月妹,过去的事……不要想得太多……。”
陈梦月一听,双目中所含的泪水夺眶而出,悲声说:“你从来不想想过去吗?”
“想……想的。”
“那你说几件事事听听——你真的记得那些往事吗?”
乐仁毅哑口无言了,他垂下头,想:说明了吧!干脆说明了吧!但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四十岁的人了,初次接触女人,却被弄得如此尴尬。
陈梦月是准备正面责问了,但她一句话未问完,陡然听得一声大喊:“报——!”
游探堂主铁血剑如飞而来,朝着二人单膝跪下,大声说:“禀报主母主公,大队元兵和宣政院僧兵,大约有七百人左右,有十数个武官及武林高手的带领下,尽皆骑了马,向梁山急驰而来,离此大约只有三十里了。”
乐仁毅深叹一口气——事情紧迫,正好掩饰眼下的情感窘迫。他问:“怎地才打探出来?”
“属下无能,主公恕罪。”铁血剑告饶。
乐仁毅调头道:“月妹,如此突然出现的军情,预先没有准备,骤然接战,只怕武帝门人多有死伤,而且还会危极到忠义庄的平安。依我之见,是不是可以一边派人去把敌骑引开,一边提早向西回到太行山中的武帝宫去?”
陈梦月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有如此了。”
武帝门人迅速分头行动了。杨和与达摩剑带了二十名高手,挑选了好马骑上,向敌人迎了去,打算接战之后,且战且走,把敌人引开。而剩下的武帝门人则护着陈梦月,迅速向西疾驰而去。
大恩仇先生在酒坊中喝了一夜,一直喝到天明,他喝了多少他自己记不得了。而酒坊中的人,都是吓得团团乱转。他以一柄木瓢,就坐在大酒桶的竹龙头下面,一瓢一瓢地接来往口中倒。
那柄大木瓢,一瓢少说也有一两斤,他一口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