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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暗忖着,打算离开。
“止血草要么?”
药商忽然叫住他,伸手理了理藤箱上一小束翠绿的丹参:“在下正巧有一点。”
年轻人顿了一下回过身:“有多少,我全要了。”
“多也不顶用。”
药商细长的眼缝里透出一丝犀利如剑的光,“此药虽名 ‘金不换’,但只能止血,可止不住杀气。”他双手奉过丹参,“请好自为之。”
作为一个背着货箱四处走动,以药材换取薄利的采药师,他的话未免太多。可青年却不懂得这些一针见血的话背后,他为何有如此静观其变的淡漠。
沿街的榆树由远至近轻轻摇动枝叶,微风拂来的远处,是栉齿鳞次的宫殿和重臣富贾的宅邸。
一座座高高的望楼直立天际,飞檐翘角似乎都在无声地透显着戒备森严的王孙气魄。
“止不住杀气是么?”
年轻人眺望着南风拂来的方向,笑了笑:“那最好不过。”
回到近日常驻的酒肆,二楼竹帘隔开的座间,一名少年看到他便迎上来。
“关靖兄,有结果了么?”
二人回座,不顾眼前这个少年急切的眼神,被称作“关靖”的青年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少年正觉得诧异,“酒来了——”酒保动听的唱声就传了过来。
他从漆木盘里一样一样地端上小菜,酒卮,笑道:“热腾腾的春酿,客官请慢用!”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酒保的恭敬无以复加。
关靖微微颔首,酒保一脸笑容退下去后,他才谨慎地开口。
“彼人名唤 ‘治焯’,的确是离刘彻最近的人。”
少年俊朗的眉目带上笑意:“没想到,小小一间酒肆,竟能碰见如此要紧之人!”
关靖应了一声:“他的气魄……他怀抱的酒,香味太浓郁了,这可不是普通百姓喝得起的。昨夜刘彻就在他宅中,可惜……”
“那下一步作何打算?不然今夜我们一同到他宅中守着?”
关靖捧起耳杯,深思着望向窗外。在风中鼓动的酒旗挡住了一部分视野,但即使朝下看,这走马戏猴的西市,一处亦是一景。
视野里缓缓移过一个人的身影,深靛色窄袖深衣,按剑在夕阳金红色的光芒中缓步走着,影子在路面上拉得悠长。
是那个男人。
前一夜他远远尾随二人,夜色深重后轻易潜入治焯的邸宅,却因缠玉石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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