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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
雷大想错了,大当家不是在练拳,他是在焚香。
但是,这种精巧的专属于江南那些有钱人家的消遣,大当家很不擅长。
老当家是个附庸风雅的人,他私藏了几块上品沉香。大当家第一次用烧柴火的方式迅速地烧掉了一块沉香,熏得满屋子都是呛得死人的香味,连老鼠都被从洞里熏了出来。
雷五本来在隔壁院子里看人打拳,远远看见大当家这边院子一股浓烟直冲云霄,连忙把所有人都骗到屋子里,自己一个人往这边院子跑了过来。
大当家浑然不觉自己造成了多大的破坏,正蹲在一个大鼎面前旁边聚精会神地盯着鼎里熊熊的火焰。
雷五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大当家蹲在鼎旁的背影,和满地被熏死的蚊子蟑螂。
想起大当家早饭时候问的问题,知道一定又是和乾少有关,雷五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书房里找了本魏晋时候品香的书,熟门熟路地溜到屋顶上,揭开一片瓦,把书扔了进去。
至于大当家怎么解释这本天外飞书,就不属于他操心的范围了。
雷大进去的时候,大当家刚刚知道品香是把沉香块在火上引燃,然后埋到博山炉的灰里,因为操作不熟练,他把沉香块买进去就熄灭了,所以他从厨房拿了双筷子当工具,像种菜一样把沉香块埋进去,又刨出来,又埋进去……
然后,雷大就冲了进来。
听完雷大那句关于有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乾少的话之后,他手中的筷子“咔嚓”一下,就断了。
雷大没看到大当家那张棺材脸上越来越黑沉的脸色,还不知死活地问:“大当家,你怎么拿着筷子,你刚刚蹲在地上干什么?”
大当家的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缓缓地指指地上的蟑螂。
“我在斗蛐蛐。”
雷大看了一眼冒出袅袅青烟的“蛐蛐罐”,还想问什么,被一直潜伏在门外的雷五一把捂住嘴拖了出去。
…
大当家站在自己的床前,神色严肃地盯着那件被谦少用那种他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优檀香”熏过的衣服,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大当家面无表情地穿上了那件衣服,面无表情地从床底刨出那盒珍珠粉,面无表情地在手上涂了厚厚一层……
临出门前,他默默地看了铜镜里“盛装出席”的自己一眼,猛地一个鱼跃把自己摔到了床上,一头扎进了被子里;自我厌恶地用头抵住床板。
你以为你是去相亲么!
那是你弟妹啊弟妹!
…
最终,出现在堂屋里的大当家,是穿着一身平常的天青色长袍,神色凝重。
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大当家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再看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时,大当家的心抽得停都停不下来了。
偏偏那个小孩还挺喜欢大当家,一眼瞄到这个板着脸的青年,一点都不怕,还迈着小短腿朝大当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流着口水叫:“大哥哥……”
大当家顿时一阵心酸,本来想装一下严厉刻板的家长为难一下这个女人的想法也没了。于是大当家心酸地抚摸着那孩子的头,说:“别叫我哥哥,要叫伯伯。”
那女人露出惊讶表情:“雷门主,先夫冥寿已经是而立之年。”
大当家默默转过脸去,在心底无语凝噎:
小乾宁愿喜欢一个寡妇也不要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把我的章节给我吐粗来啊吐粗来
☆、公主
经过大当家反复强调“我们雷虎门并没有门户之见,也不是重视礼教的腐儒”和那个女人反复辩白“我和雷乾少爷之间是清白的”之后,雷五终于看不下去地发话了。
“夫人,小公子腰间的玉佩,是双龙腾云佩吧?”
此言一出,大当家的声音戛然而止。
双龙腾云佩,是当年高祖皇帝开国的时候亲手赐给和他一起打天下的老臣的玉佩,佩上双龙并首,寓意江山与之共享。
得到双龙腾云佩的功臣只有三位,都封了外姓王,其中一个开国不久就因为谋逆被灭了族,从此就开了个头,自那之后,跟随先帝开国的几个功臣都陆陆续续地被灭得差不多了。连免死金牌都不管用,更别说这个听起来都有点虚的玉佩了。
但是,靠着这块玉佩,大当家终于明白了,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