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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书稿外出的时候丢失,她不由得想到那次父亲出车祸。
那次父亲有短暂失忆现象,他连自己是如何打120急救都忘了,好在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慢慢记起事情,顾北北也就把父亲究竟外出做什么给忘了。
顾北北做了个大胆的猜测,那个时候逃逸的肇事司机,就是居咸!
书记员查明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到庭,宣布法庭纪律。审判长核对当事人,宣布案由,宣布审判人员、书记员名单,告知当事人有关的诉讼权利义务,询问顾北北是否提出回避申请,顾北北给了否认的回答。
顾北北做陈述时没有紧张,感谢聂律师的指点,她此刻调理清晰,情绪冷静,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那一刻她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想,只想把这份陈述做好。
证物交上去的是当年父亲留下的手稿,顾北北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将箱子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年份离得太近做碳十四检测失误率很大,尤其是在原物经过安检等红外线检测后,所以这也是顾北北试图找其他证据的原因。
居咸的表情很茫然,就好像他的对面不是告他的人,而是一个诬陷他的人一般——这也正是他的粉丝所想。
真的活似一场闹剧。
居咸也递上了证物,也是一份手稿。
接下来宣读鉴定结论,两份手稿鉴定时间不分先后。
宣读勘验笔录,结果不利于原告方。
进入法庭辩论时间。
顾北北将父亲独创且具有辨识性的段落标识出,将居咸出书版《新编》中有疑惑的部分一一说出,《新编》因为参考书目不同,许多体系只有在一些残本里有,这些残本正是当年的老教授赠书所得,顾北北就这些部分对居咸一一发问。
《新编》故事体系基于《西游记》,属于二次创作,当年父亲为了这本书做了很多准备,连带顾北北对其中许多伏笔埋线耳熟能详,因为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都是这个,且从来不重样。
且这种所谓的不重样,是父亲对于其中人物及事件的分析,草灰蛇线,伏笔千里,每次更新故事,都伴随着一问一答的循序渐进推导,这也使得顾北北在还未知晓什么是逻辑时,便有了一套浑然天成的判断法则。
她没有贸然提出居咸当年是否为肇事司机这件事,因为她目前对这个可能没有任何调查和证据,只按照之前铺好的路,往前走。
“……在发行版《新编》后四十章回中,一共出现了十五处错误,这种错误源于被告拿到的大纲版本是最初版。后四十章回从行文习惯到语言风格虽然竭力模仿顾钊先生,但季节转换、人物特点均已失色,连同地点也变了。在第六章回时已经暗示最后孙行者会死,而市面上《新编》均显示为孙行者回归天庭,这是极为不合理的部分,被告人拿到的大纲结局是在前八十回修改前的版本,与其矛盾,草灰蛇线伏笔千里的部分全数无用,设定不能自圆其说,前后矛盾……”
居咸从容自若,他看向顾北北的眼神中带着轻蔑和嘲笑,顾北北手心生生沁出冷汗,背上好似有无数蚂蚁在爬行,连骨缝都没有放过。
顾北北腿有些软。
“我必须承认原告的父亲顾钊先生对于我的文研究透彻,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我仍要为自己辩解,为了我身为一个作者的尊严,为了今天维护我的读者。我用了十年时间构思这本文,我必须澄清,在此之前、也就是在被告上法庭之前,我并不认识任何叫做顾钊的人。也与其无任何交集,前八十章回和后四十章回有些地方有出入,我早已向外界解释原因。”
他说话不徐不疾,仿佛将这些话练习了千万遍,烂熟于心,随时应付那些可能上来发问的人。有些话重复千百遍,连自己都相信了,他便是如此。光环加身,内心膨胀,将谎话当做真话,骗过自己之后骗过千万人,“因为写作时候压力极大,我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我承认后四十章回并不如预期那样令我满意。但那些人物在我心中并不是符号,而是有血有肉的活着,他们不愿死去,我忍受着推翻重来的冲动,将后续大纲作了修改,而后我并没有动前八十章回,我认为,历史并不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行,有时候它也需要叛逆者不服从的改变,这点我的主旨不就是如此么?”
他轻轻一笑,宛如春风拂面,之后这笑容迅速褪去,仿佛季节从炎夏瞬时间走到寒冬,潺潺流水凝成冰峰,化作利剑刺向顾北北:“我患病这件事早已在我成书得以付梓那日发布,我今后永久封笔,不再从事写作这一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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