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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撕裂般的疼痛从心底最深处泛了上来。
定了定神,她才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没有初雪,咱们之间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听到初雪二字,张居正面色突变:“此事与她无关,况且她是王爷的姬妾,你可不要胡说。”
“胡说,哈哈!”
一股狂怒地火焰自心底熊熊燃烧了起来,那么多日子的彻夜难免,那么多日子的辗转思念,那么多心机和算计,那么多的退让和隐忍,最终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张冷漠无情的脸。
高湘终于彻底的崩溃了,
她拍案而起,用手指着张居正的额头尖声道:“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懂你上次在这里故意试探她?”
“对,就是在这里!”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你一边对我说着虚假的话,眼睛却紧盯着她的脸,那脉脉含情,生死相许的样子,你还敢说你不喜欢她!”
张居正也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眼前这张扭曲的脸冷冷地道:“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是被你这个混蛋气疯了,逼疯了!”高湘颤声嚷着,双目血红:“我哪里不如她,你说,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张居正嘴唇动了动,可是见她浑身哆嗦得厉害,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是缘分,强求不来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要抽身而去。
高湘却余怒未消,冷笑道:“不过是个做点心的厨役,山野里卑贱的丫头,她凭什么把我给打败了!”
张居正不理她,伸手便去开门。
谁知高湘又呐呐自语道:“不过是个小妾,裕王床上的一件玩意儿,怎么就值得你对她念念不忘!”
张居正浑身一震,缓缓转过了身:“你说什么?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高湘得意地笑:“我是说,初雪那个贱婢,压根就不能算是个人,她和王爷床上的床单被褥一样,只是供王爷享用的一件物事罢了。而你却对她魂牵梦绕,张居正,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
只听得啪啪两声,高湘的身子摇摇欲坠,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暴起十个鲜明的指头印。
张居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森然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打女人,可是我不后悔,也绝不介意别人说我恃强凌弱!”
目光一沉,他断然喝道:“日后,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绝不会是张府欢迎的客人,请自重吧!”
高湘被那两个重重的耳光打得鬓发散乱,她眼中含泪,却骄傲地,倔强地昂起头,用手背缓缓拭去嘴角的血迹:“不会了,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迈进你家的大门一步了!”
张居正再也不看她,推开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高湘凝望着那个英挺的背影,看着他走出房间,走下楼梯,强烈的恨意顿时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攥紧了粉拳:“张居正,我发誓,今日我所受的屈辱,来日要让你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这时候,守在雅座外的青云见张居正满面怒容地走出雅座,急忙跑进雅座一看,自家小姐双颊肿起老高,面色似死人一样惨白,吓得一把抱住她叫道:“小姐,您脸上是怎么了?”
高湘看着青云,那眼神像冰凌一样又冷又尖利:“被张居正打的!”
”什么?他凭什么打你?青天白日,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亏您对他那么好,咱们找老爷去,让老爷去找他算账!”青云愤恨不已。
高湘摇了摇头:“青云,以后,再也不要跟我提这个人了。”
“可是,您脸上这般明显的伤痕,回头夫人问起来,可怎么交代得过去!”青云咬住嘴唇,差点哭了出来。
“就说我遇见了强人,差点被人虏去了。”高湘嘶哑着嗓子道。
“可是那样一来,咱们以后就休想再出府了。”
高湘惨然一笑:“日后,我再也不需要出府了。”
第48章 归去
亥时的梆子已然敲过,礼部尚徐府的书房里,烛火却燃得正旺。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当年苏轼汲江煎茶,那般意趣,我虽心向往之,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恢复自由之身啊!”
徐阶手里端着个五彩成窑小盖钟,舒舒坦坦地坐在鸡翅木太师椅上,对坐在下首的张居正笑道:“武夷山的秋茶,今年才上贡的,你尝尝!”
张居正却没有理会丫头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小盖钟,他想了起今日晌午,他从裕王府出来后,在西大街看到的那一群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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