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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无法忍受而逃开的。
想要独占对方的温柔,自己却连万分之一都不能回报。甚至还无法与过去划清界限。以前总听别人说恋爱就是要两人一起分担喜怒哀乐,但落到现实,郁言却怎么都无法坦白那些充斥着灰色气息的过往。
本想着埋葬掉记忆就好,与李子墨的再度重逢却又将他拉回现实。
不知明轩对这样的自己是报以怎样的想法。
一句不说就逃到外地的友人家,正想自暴自弃,明轩却不离不弃地追了过来。
从以前开始,自己就只会给他找麻烦。
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原谅如此卑微的我呢。
愈想就愈是头痛不已。
干脆把一切坦白,看他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
要是这次他无法原谅,就这么散了未尝不好。
起码,留下了那么多幸福的回忆……
一想到这,郁言忽的眼角一酸。
随即听到明轩乱了手脚的问询声:“怎、你哭什么?”
轻咬着下唇,郁言无言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都不对我说呢……”
温柔地抚着郁言的背,明轩一声长叹。
侧眼,他一脸沉重地蹙紧眉头,平日的温和一扫而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般,透出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听到司机劝慰说“说不定他只是想家了而已,你就不要多想了”,明轩只是苦笑着点点头,眉间的皱纹依旧未消。
………………
晚安
到达相对繁荣的县城中心,是在凌晨五点左右的事。
与司机道了别,两人向着附近一家仍亮着灯光的小旅馆走去。
一下车,为了应付司机而强装出来的淡然表情立即溃散,明轩又将自己包裹在一股深沉的压迫感之中。
扣着郁言手腕的力道禁不住加大了些,直至看他露出苦痛的表情,明轩这才意识到,又稍稍松了手。
“你……没事了吧?”
刚刚看到郁言忽然哭出来,明轩差些连心跳都停止。
拼命做出完美的温柔态度,小心翼翼地尽心保护——明轩敢打赌,自小到大还不曾对什么人重视到这种程度。
即便这样,对方还是露出了受伤的表情而哭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真相的心情尤其强烈,一直顾虑到对方的心情而竭力将疑惑压抑在心中。
重要的不是“发生过什么”,而是怎样才能够让他不再一次又一次因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受到伤害。
透过真实,或许就能够将他从无尽的轮回中拯救出来。
仿佛琉璃般易碎的恋人,却只是一个劲地承受着伤害,对如何摆脱这深渊闭口不谈。
明轩第一次觉察到自己是多么无力。
“抱歉。”
一直低着头,郁言缓缓吐出这两字。
随后两人间再无言语。
费了不少力气才将旅店的老板娘从睡梦中叫醒。趁过年期间没有什么生意的缘故,讨价还价过租金,两人选下一间带浴室的小房间。
旧得发黄的墙面,干净的水泥地板,投下温和的淡黄色灯光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正中。一张比单人床稍宽一些的木床靠窗摆着,床单散发出一股洗衣粉的清洁味道。床边不远是一张黄色的小木桌,木桌下放着几个板凳。浴室的摆设同样简单,洗手池前装着一面擦得透亮的镜子,右侧的墙上探出淋浴的莲蓬头。连同浴室,整个房间不过十个平方。
叮嘱过必须遵守的一些事项之后,打着哈欠,老板娘踱着步出了房间。
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明轩轻声关上房门,又挂上了门锁。
“真难得会有这样在一起的时候。”
挨着郁言坐在床边,明轩将身体靠在整齐叠放在床头的棉被上。
“是说会住在这种地方?”
看着他放松下来的模样,郁言禁不住露出温和的笑容。
见到他的笑容而颇感吃惊,明轩下意识地漏了一拍心跳。
“也有这种原因……怎么说呢,虽然平时住在一起,却很少有这种感觉。”
“感觉?”
“像是私奔一类的……”
听罢,郁言弯着眼睛笑出了声。
“不是你带我来这种地方的吗?”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