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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跟天分有关,不是努力去学就有用,她对数理明明就不在行,那么差的数字概念,从商只会死得很难看。
“喔。”她泄气地应声。明知他就是这种人,不像别人会说好听的奉承话语,心里还是小小受伤了一下。
“怎么?很失望我没说:‘你已经很努力了,基本上你还是有潜力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之类的话?”很抱歉,违心之论他说不出口。
“不是。”她闷闷地回应。她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不是杜家的长女,是不是就不用强迫自己去读讨厌的商用数学、经济学?是不是就可以多一点时间跟父亲撒撒娇,像全天下的女儿一样?我明明好讨厌数学、好讨厌一个人吃饭……”
她顿了顿,苦笑。“你一定会觉得我太不知足,无病呻吟吧!明明过着衣食无虞的富裕生活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有些人为了生活,承受的压力比我更大,我根本是好命到被宠坏了,没吃过苦才会这样说……”
“确实。”她的确不懂生活中赤裸裸的残酷与现实,不曾体会过为了一文钱,自尊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屈辱,那是与她完全不同的世界。
但是他也不会嗤之以鼻地说她全是无病呻吟,或许有钱也有有钱的烦恼,那同样不是他能理解的世界。
“你只是孤单。”
一语中的。
他这个人,不说则已,开了口就是一箭穿心。
“我没有朋友。”她泄气地坦承。“你相信吗?我甚至跟你从夜市捞给我的那几条鱼说话。”
“人缘这么差?”
她不晓得这算不算差,愿意靠近她的人很多,男生、女生都有,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说心事。
为什么愿意对他说那么多?或许因为他与那些人不同,不会曲意奉承,也没有追求讨好的意图,反而让她比较自在吧!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被绑架过。”她冲动地告诉他。
“嗯?”他挑眉。果然有钱人也是有烦恼的。
这些话,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不知不觉,话便由嘴巴里冒出来了,她对他说了很多很多。
那一次绑架,她在不知名的山上待了三天,被蒙住眼睛、嘴巴,关在漆黑的木柜里,山区常常下雨,那时她以为自己会死。
但是她没有死,被救回来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害怕黑暗、夜里不敢入睡,从此听到雷声都会恐惧莫名。
后来知道,绑架她的主谋,竟然是同班、坐在她旁边的同学的父亲,有一阵子她还常常去她家玩,觉得同学的双亲都很亲切,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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