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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密集型的行业,做贴牌关键在跑量,优势是廉价的劳动力,另人诟病的地方是替别人做嫁衣,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夏觞显然比传统意义上的贴牌生产更进了一步。沈清石有些感慨:夏觞显然不会懂OEM(原始设备制造商)、ODM(原始设计制造商)、OBM(原始品牌制造商),但就像杨清尘总结过的,他和展砚之会谋利,是因为后天的学习,沈清石热爱掏人钱袋,是因为性格使然,但那些从浙江来的、神奇的乡下人,获取更多的利润是他们的本能。所以即便夏觞只是个会画油画,会弹钢琴的败家玩意儿,她的血液里似乎也不可避免地流淌着草根奸商的原始本能。
“看来,下半辈子,我不用担心饿死了。”沈清石摸摸夏觞的乱发,轻轻地笑,直笑得夏觞坐立不安,她扭捏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大部分事情都是我爸和秦圣去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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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叹了口气,神态安详地靠在床头,说:“最近,我闲散惯了,突然觉得闲着,吃饱穿暖,就挺好的。”而一旁的夏觞咳咳地笑,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用及其暧昧的声音,嘶嘶地说着:“嗯,很好,饱暖才能思淫欲。”
沈清石想到晚饭时看到电视上播的一则广告,里边似乎有一句广告词说:时代在变,但总有些东西恒久不变。
……
沈清石发现夏觞的店面虽然地处偏僻,但也有优势,一条街之隔,就是一个商业街区,店铺林立,人流如织。无论如何,总有人会经过。再加上事先的平面广告,应该可以弥补地段的劣势,并且还多了一种闹中取静的意味。有意思的是,服装店的旁边还别出心裁地辟了两个小隔间,做茶室和发型设计。
热闹的开业仪式散去,只剩下几片纸筒礼花里迸射出来的彩纸还在秋风中翻飞。夏觞和秦圣面对面站在自己的店面前,看着对方。夏觞说:“哈,终于开始了,就跟结婚一样,领证,同居都不做数,一定要摆了婚宴才算名正言顺。”
秦圣深吸了口气说:“桂花好香。”
夏觞挑高一边的嘴角,鼻尖蹭到了秦圣的耳垂,顿了好一会儿,才撅着嘴唇说:“展砚之来了,斜对面。”
“做了病了,每次说话都要凑到别人耳朵边。”沈清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店门口,她扯扯夏觞的袖子,要她别再贴着秦圣。
夏觞痞痞地揽着沈清石的肩膀,回答:“沈清石,你从青春期就开始占秦圣的便宜了。”一直被占便宜的秦圣转身,推开玻璃门,回头对两人说:“中饭吃什么?”
沈清石瞥了一眼马路对面熟悉的黑色轿车,不咸不淡地说:“某人最近爱吃肉,牛排,五分熟,一刀切下去,鲜血淋漓,那叫一个凶残。”
流转的时光续集时光(三)
晚上九点,秦圣检查了一遍店里的水、电、门、窗,然后拉上卷闸门,落下大锁,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她刚要从包里掏钥匙,突然一阵强光晃得她没法睁眼。灯光渐渐逼近,直到停在她身边,她发现自己被拘束在两辆车之间狭窄的缝隙里,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Se彩地响起:“上车。”
秦圣下意识地抗拒:“我们……分手了。”
“我同意了吗?”展砚之从车窗里微微探出头,手指轻弹,一个烟头落在秦圣脚边。
秦圣紧紧盯着哪一点微弱的火光,仿佛是要从里边汲取并不存在的力量。“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展砚之突兀的举动堵住了嘴巴,只能呆呆地看着展砚之把头伸出车窗,狼狈地呕吐起来。冰凉的空气里,是明显的酒精和胃液混合的可怕味道。
这完全是计划外的状况,秦圣觉得,展砚之应该理智而平静地回到她的生活当中,就像她一贯的做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情况有些失控了,秦圣不得不收拾眼前的残局。她从包里拿出纸巾,仔细地擦干净展砚之唇角的液体。突然,她的手腕被擒住,展砚之低着头,平静地告诉她:“我记得你说过,分手的时限该有我来决定,你说话不算话,是要受到惩罚的。”秦圣俯视着她从黑色衣领里露出的脖颈,轻轻地说:“我送你回去。”她开了车门,扶着展砚之,把她从驾驶座转移到后排座位,仔细地系好安全带,自己则坐在还残留着展砚之体温的座椅上,凝视远处的路灯。
车子发动时的机械声,成了序曲,之后,车内完全被黑暗和沉默笼罩。展砚之靠在椅背上,不再发出一点声响,秦圣也一言不发。她一度试图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沉默让路程变得格外遥远。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