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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从这里开始。
吕顺哥的父亲吕忠翊,被派往福州担任税吏,携家带眷来到了仙霞岭赤石镇。
恰好碰上建州民变,建州也就是现在福建的建瓯,民众一致推举范汝为做首领,反抗食粮征收政策。原本是十分单纯的事件,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竟然愈演愈烈。
交通断绝,秩序大乱,到处是风高放火,白昼杀人。
吕忠翊一行,只好在赤石镇暂时住了下来。几天后的夜里,乱民波及到了赤石镇,街上火光烛天,居民四散奔逃,吕忠翊也带着妻小摸黑逃离赤石镇。
在乱糟糟的情况下,吕顺哥一路向前狂奔,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方向,也不见了父母,天明的时候被一小撮乱民强行掳去。
范希周是乱民头子范汝为的侄儿,与吕顺哥的相识、相交,是颇富戏剧性的。
此时范汝为已自封为天雄军大元帅,准备企图大举。为着收买人心,他故示大方地把掠夺而来的财帛和妇女,分别赏给有功的手下,而吕顺哥被分给一位小校。
吕顺哥是官宦人家的女儿,长得自然是细皮嫩肉,又正是十六岁的花季,破瓜年华。
小校心里高兴,把吕顺哥一把扛上肩头,欢天喜地回返住处。志得意满之余,一杯接着一杯,自斟自饮,狂饮黄汤。
吕顺哥瑟缩在墙角,对于那双不时投来的贪婪的眼神,心头为之惊惧不已。
夜已深重,残灯如豆,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嗜酒如命的小军官已经沉沉醉倒,吕顺哥不顾一切趁机逃出魔窟。
吕顺哥故意弄成蓬头垢面的样子,漫无目标地踯躅在街头巷尾。经过变乱之后,十室九空,四处行人绝迹,家家关门闭户。饥肠辘辘的吕顺哥,终于晕倒在一间破庙附近。
有几名小混混正在庙廊下煮食香肉,吃饱喝足之余,悠然而坐。
看到有人倒卧在路旁,便把剩下的肉汤慢慢倒进吕顺哥的嘴里。
吕顺哥慢慢地醒来,睁开了大大的眼睛,便有人惊呼道:“哎,原来是个小妞!”
于是,大伙儿七手八脚把她抬进庙里,有人抓她的头发,有人按住她的手脚,有人强剥她的衣服,有人已经摆好架势,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个人使她虎口余生,保住了清白。而这个人,自然便是范希周了。至于范希周是怎样来的,无从考究,大抵是天意安排吧。
吕顺哥在感恩戴德之余,在对方怜惜的目光中,泪随声下,呜呜咽咽叙述了自己的身世,及随父上任途中遭遇民变的情形。
对方也表明自己是乱民首领范汝为的侄子,就这样吕顺哥被带到范希周的家中。
在范希周老母的撮合下,官家小姐吕顺哥成了乱民首领侄儿的娇妻。
在兵荒民乱的情况下,一个孱弱的女子在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成为乱民首领侄子的妻子不足为奇,难能可贵的是以后的事。
所谓“患难见真情”,范家母子庆幸能与官家女子成亲,更加爱护吕顺哥。
而吕顺哥对婆婆的慈爱和丈夫的专情,也逐渐萌生了强烈的信赖与幸福的感受。虽然一时无法挥去与父母分离的悲痛,但是新婚的喜悦,爱情的滋润,使她觉得生活充实快乐。
乱民的变乱毕竟成不了大气候,在韩世忠三万大军面前,迅速土崩瓦解。官兵全力搜捕余孽,范希周担心大祸就要临头。仓促间又无法携带老母、娇妻一齐逃走,于是一家三人抱头痛哭。
看来只有让范希周一人逃走了,范母从箱底取出祖传的鸳鸯镜,由儿子和媳妇各执一面,但愿今后能有重逢的日子,破镜重圆。
范希周逃命后,相依为命的婆媳二人,迎接不可知命运的摆布。一伙乱民终于在有一天闯进了这个没有男人的家庭。
在抗拒、打斗中,范母被一剑刺死。吕顺哥趁乱越窗而出,在惊恐万状中,没命地向外狂奔。
在饱经颠沛流离之苦后,吕顺哥终于和她那到建州上任的父亲相遇了。
吕顺哥如实地告诉父母,她已经和范汝为的侄儿范希周成亲,而且夫妻十分恩爱。
吕忠翊听罢,默然不语。他认为女儿为贼人所占,是一场噩梦。
他轻轻劝慰吕顺哥,不可再对人提起,以后再替她物色一位如意郎君。
劫后重逢,悲喜交集,吕顺哥对父亲的态度十分不满,誓死不再谈婚论嫁。
不久,她父亲又因军功而被派到封州任职,也就是现在的广东封川。痴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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