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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有姓有通讯地址的,怎么不找他了?”
我是还未等惜如把话讲完了就截住她的,理由一定是我已慢慢地陷入一种恐慌状态,意识到整件意外还有一个凄厉至极的高峰隐在背后,开始要向我展示。
于是一种莫可明言的心慌意乱令我的神经拉得越来越紧,态度举止就与寻常不同了。
要是医院找不到信晖,那表示着什么呢?我没有时间再幻想、再探索下去,我只能急躁地追问。
惜如被我这么一闹,咬一咬下唇就说:
“姐夫跟二姐同车而行,他也遭到意外,现今还昏迷不醒。”
我像没有听到任何语言似的,脑子里忽然的一白,跌坐在母亲身旁。
这个反应,显然的把母亲、三婆和惜如等都吓着了,我的惊痛比她们更甚,一个是我夫,一个是我妹,都是最亲最亲的血缘骨肉。
且,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凄厉念头,开始在我心内脑海内滋生,那比生死更能震撼我整个人。
第一次,我发现自己对感情的执着竟然可以到这种惊人地步。
或者,在往后的日子里分析,再正确的解释是我的自尊心原来强到这种惊人地步。
我一定是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回复了知觉的。
奇怪我并没有像母亲及其他人等的改声嚎哭出来,我缓缓地站起来,告诉母亲,我要立即赶回金家去。
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悲切地问:
“心如,如果你觉得哭出来舒服一点,你就哭吧,这样子更教我担心。”
我拍着母亲的手背,连连地拍着,说:
“不要担心,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尽毕生之心力,到我今时今日,为娶自己的儿媳妇而大排筵席,款宴本城顶级富贵人物之际,我可以肯定地说,全是为了我坚定不移地实践当年给母亲说的那句话: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哭是无助、伤心、绝望、放弃的表示。
只余一分希望、一点精力、一线生机、一份援引,我都不会哭,我要活下去,因而我会默默苦干。
生存之道,原来可以自一些人物与感情上的灭亡而领悟出来。
……
7
我带着耀晖回到金家去,一屋子都乌云盖顶、愁眉苦脸,像知道了可能发生的大事似。
二姨奶奶与三姨奶奶差不多一听我回来就疾走到大堂上接我。
她们都齐声喊了一声:“大嫂!”
然后各自搀扶着我,问:
“信晖的意外,你知道了?医院已经摇了电话给我们。”
三姨奶奶这么说,“我可还没有联络上旭晖,这孩子不知往哪儿跑了,真教人担心。”
“不用担心嘛,发生意外的车子,香港警方说只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二姨奶奶这样说。
三姨奶奶赶紧白了她一眼,这个表情更似利刃,直扎我的胸膛,血如泉涌。
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车子上,生了交通意外。
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还有更复杂难缠之事在背后,将会对我构成沉重的打击,也将引起所有其他人的讪笑吗?
三姨奶奶如今白了她的拍档姊妹一眼,是为了不好意思在我有危难之际,仍把关心的重点放在旭晖身上,抑或已洞悉内里的乾坤?
完全不得而知。
“大嫂,见你回来,我们安心多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我说:
“我现在回来拎几件衣服,就到香港去。”
“好,快去,快去,总得有个亲人在信晖身边才好。”二姨奶奶说。
“那么,派个什么人陪着你一道走?”三姨奶奶想一想,就说,“我看请店上的老刘陪你走一趟,他对香港比较熟悉。”
我答:
“不用了,老刘店上的事,也是蛮多的,我就嘱我妹子惜如一起跟我上道吧!”
有一种第六感觉,我要面对的困扰,不会是老刘所能帮得了的忙。反而是日渐成长的惜如,说到底是骨肉,且是女性,比较容易沟通扶持。
万一真的证明一个妹妹已然背叛我、出卖我、陷害我,总还有另一个妹妹在身边扶助自己。
那时我的想法是很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的,不能说我仍然天真,只不过还看不透原来人生甚难逆料,世情多变而已。
年轻时也不相信命运这回事,谁会想到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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