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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定是同意了这桩婚事了吧……?”
其实妫婳也知道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但她却还是要听他亲口答一答。
沧漓汐低低一笑,笑得有些愉悦,忽然站起,走过来与她坐到一起,单手搂着她,亲昵地问:“你在绣什么呢?本王没见你弄过女红呢,还不知道手艺怎么样,要不,爱姬给本王做个荷包怎么样?虽然用不着,但挂着,也有点意思。”说完又低低笑几声,看她的反应。
妫婳却只是微微一笑。他没回答,他什么也没说……他用本王,他称她爱姬……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楚王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定在十一月初八,如今已经九月十五,不到两月的时间,府上的人也忙碌起来。楚王似乎也变忙了,许久都不曾来凉逸轩走动。
妫婳每晚照常做噩梦,有时候梦境太恶劣太恐怖,她常常一身冷汗地被惊醒,便不敢再入睡,半夜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流泪,身子冷的发抖,可她却是一动不动。忽然想起小时候,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半夜她醒来也常常见娘亲没睡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月如梦,静伴未眠人。多年过去了,她竟然也养成了娘亲那样的习惯。
就这样不小心,有一次夜里着了凉,第二天发高烧,整个人晕乎乎的,吃不下东西,人也消瘦了,楚王却是三天后才来看她,妫婳那时见了他忍不住就落泪了。因为,即使当初在侯府不受待见,在最清冷的时候生病还有大哥和剑宇哥看顾着,可是现在在楚王府,她唯一能指望的人似乎只有他,所以见他来,她就哭了。
楚王温柔地喂妫婳喝了药,叫她休息,妫婳就睡了,醒来时,却不见楚王在身边,问下人,都说她一睡着他就走了。妫婳就定定地望着帐顶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直到病好,也没再见楚王。妫婳闲得没事,就把院里院外的栀子花都打理一遍,小道上有几名姬妾经过,见了她,都斜眼观望,然后故意说道:“我就说主子的心都是高高挂起的,没人人能够得着,可偏偏有人,老是妄想钻到主子的心里,结果期望越高,摔得更惨。”
“哼哼,还是像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安守本分,一心一意只想着伺候好主子,其他的不奢想的人好,至少这样不会遭主子的厌弃。你看那风姬,就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主子多宠她一点,她尾巴就翘上天了,还妄想够得主子的心,结果怎么样,主子还不是把她送去充当军妓?”
“嘻嘻,风姬很可悲,可是有些人,比她更可悲,明明有了前车之鉴,可是还是飞蛾赴火,只怕后果……嘻嘻。”
“我现在已经隐约看到这些人的后果了,嘻嘻……”
几人斜眼偷瞧着妫婳,一边故意大声地谈论着,走过去了。妫婳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没听到,她们一走远,她也只是微微笑着摇摇头,又静静地剪花除草,仿佛不受影响。
妫婳身居后院,但也能听到些事。一件事与她有些关系,就是四妹妫姝十六岁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汲墨兰的弟弟汲亦修,两人私定终身,汲亦修向侯爷提亲,不知为何,却被骊襄侯拒绝了,骊襄侯似乎对中书令萧铭很不满,连带他的几个儿子他看的也不爽,所以汲亦修一来提亲,就被他轰出门,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妫姝没法,便和汲亦修私奔了,后来被抓回来,关在房子里好久,骊襄侯放话说除非她忘了汲亦修,死了那条心他才放她出来,可是妫姝也倔强,不吃不喝,宁死不屈,于是父女两就僵持了。
妫婳听了摇摇头,觉得小妹好冲动,好倔强,可是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为了爱情也是不顾一切了。幸好妫姝情况比她好,她所爱之人也爱她,而父亲也没像对待她那样这么冷待她,基本上父亲除了大姐以外还是挺喜欢妫姝的。妫婳希望妫姝的僵持最终能让父亲软化而夺得胜利,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很久以后,妫婳才知道,她还是把现实想得太美好了……
第二件事是朝中大事,现在也是满城皆知了,就是朝廷派去协助震北军抗击狄国的十万大军终于要凯旋回朝。经过萧将军一战后,这两年狄国已平静了许多,不敢再来犯,十万大军放在北疆也无甚作用,反而空虚了京城,不太好,于是陛下便决定调回。同时,领命回朝的还有,威宇将军,抗狄英雄萧剑宇,萧剑宇立功以来一直驻扎北疆,未蒙圣面,陛下或许也想见见这位传奇的大将军吧。
萧剑宇回朝,妫婳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妫婳”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水姬”,她不可能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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