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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尊严可言的治疗才是叫人无奈又疯狂的地方。她的父亲死于肝癌。可是……那些病人呢?他们患的是罕见病,国家没有扶助,药品少见而昂贵,在经历巨大的痛苦之时,陆伯涛将他的灵丹给了他们,让他们在绝地忽逢希望,但是……这样的希望却只有那么短暂的两三年,希望过后,便是急转直下的绝望。
王香兰靠在椅子中,轻轻舒了口气。
“说出来后好受多了,这段时间……我都快透不过气来,每天担惊受怕……”
“您怕什么呢?”宋瑾瑜抬起头,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伤痛:“您是在为陆氏做的那些事情感到不安,为那些病人不安,还是……您担心事情败露……?”
王香兰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环视了四周一圈:“瑾瑜!你小声点,难道你想让人发现这些事情吗?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不仅伯涛要判刑,就是思齐,也会!”
轰的一声,宋瑾瑜一下子愣在原地。
第三十章
坐牢?判刑?这样的字眼;宋瑾瑜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她这么近。
王香兰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苏湄知道这件事情后一直帮我们瞒着;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都可以牺牲;和思齐结婚,为的就是让她叔叔不要告发陆氏;你呢?难道想将我们全部送进监狱?!”
什么?宋瑾瑜张了张嘴;有些生硬地反问:“难道伤害了那么多人;你们打算就这么瞒天过海?”
王香兰嗤笑了一声:“所以我说,我始终对你不满意。听我说这么多;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思齐,问一些他的情况;反倒是装圣母,评判起我们来。”
见宋瑾瑜不说话;王香兰自顾自说道:“苏湄的叔叔苏照岳你见过了,她那段时间和思齐一起做调查,调查结果被她叔叔发现,他是公司检测科的科长,为了不受牵连,准备将伯涛告发,苏湄拦不住他,只好用结婚来要挟。”
宋瑾瑜已经感受不到震惊了,只是有些木然。
“他们在车里被人发现……也是故意闹那么大,苏家都爱面子,只好让他们结婚。苏照岳自然也只能帮忙隐瞒,现在思齐已经将那几种药全部停产,一部分患者也得到了补偿,我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保住伯涛的命!”
宋瑾瑜觉得头很痛,脑袋里有一根神经正在一抽一抽,让她不得安生。
为什么?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以为离婚是终点,可是这一刻她才知道,那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宋瑾瑜不说话,气氛一时陷入僵持,王香兰叹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我今天不是来教训你的,我只是想将思齐做的那些事情告诉你,让你去劝劝他,他……要去自首。”
宋瑾瑜噌地抬起头,声音颤抖:“自……首?!”
“他为什么同你离婚?原来一早就打算好了,我这个儿子,心高气傲,从来都是堂堂正正,这一次他伤你的心,稳住苏照岳,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将那些药品全部回收回来,然后将公司的股份卖掉,去赔偿那些患者……昨天苏湄流产……他……他说要将苏湄送走,等到赔偿的事情落实之后,他就去自首……”王香兰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为什么和你离婚,就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去坐牢的准备!”
宋瑾瑜的心随着最后一句话猛地下沉。
为什么离婚?因为他早就打算好了,因为……他要一个人独自承担,与其让她痛苦之后再离别,不如让她对他死心,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她忽然觉得愤怒,为什么?!出了这种事,他为什么不让她一起承担?!他以为自己是谁?说离婚就离婚,说走就走,难道让她尝受背叛的痛苦,会比让她知道真相时的痛苦要弱吗?!难道……他以为她会一辈子被他瞒得紧紧的,然后心安理得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吗?他以为他是谁,可以这样任意安排她的人生?让她笑就笑,让她哭就哭?!
宋瑾瑜捂住脸,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得发紧。
那个在她孤单时候朝他伸手的男子,那个抱着她许诺给她一世幸福的男子,那个……爱她却又让她恨入心底的男人,在这段时间里,他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他一个人面对所有,面对公司、面对良知、面对父亲的背叛还有她的恨,他……在他痛苦的时候,她在哪里?
王香兰偏过头去,拿着纸巾沾了沾眼角,稳了稳情绪才开口说:“瑾瑜,现在他已经听不进去我们的话,如果不是担心现在自首公司的财产会被没收,让那些患者得不到赔偿,他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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