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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听到您下这样的命令。不过请放心,既然如此难得,我没有理由不把它做好。”
临时演出小组乘坐的是一辆较为宽大的客车,我和弗朗索瓦则开着我的小轿车走在前面,洛克中尉他们混在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中间,留在我们后边儿。离开巴黎之前我告诉阿尔芒和拉丰这只是一次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演出,让他们好好照料剧团的事务。戴西和露旺索都被我留下来担任警戒,一方面防范纳粹的突然行动,特别是少校和贝尔肯中士,另一方面也得由他们和游击队的人接触,在路上做好接应的准备。
如果想到在这一条通往勒阿弗尔的路上始终有自己人那么我心里多少也要轻松些。
下午车开出来的时候,路上空荡荡的,连来往的军用车辆也很少。在拐进西大街时我忍不住朝少校的公寓望了一眼,那里窗帘紧闭,好象没有人。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不过立刻一闪而过。
车子经过凡尔塞,在巴黎郊外飞驰,穿过芒特,路过弗农,又来到了戈龙。二十五分钟后,就已经接近了维西·勒阿弗尔和科达苏方向的交叉口了。
我在心底祈求上帝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地开出巴黎,因为就算德国人效率再高也无法检查出城的每一条路。就在我正想着,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幕下便看得见一道关卡。
路中央几盏亮晃晃的红灯忽闪忽闪地放光,一辆德军军车横在哨卡旁,路障边上站着六个德国兵和几个法国警察。
一个士兵冲我们摇摇手,弗朗索瓦把车停了下来。
我把证件都递了上去,他翻了翻,冲身边的同伴抬了抬下巴。那两个军衔很低的新兵登上我们的客车。
我知道后面早有准备,但心跳还是略微漏了一拍。
“辛苦了,下士。”我递给窗外那人一根烟,“您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值勤。”
“谢谢,先生。”他笑了笑,“这是常有的,没什么,况且今天还多了几个人陪我们呢!”
“怎么?”我做出一幅费解的表情,“难道出了什么事?”
“哦,好象是党卫队那边转给盖世太保的消息:有英国人要逃走!所以我们加派了人手。”
我身旁的弗朗索瓦明显一僵,看了我一眼。
我干笑了几声:“是吗?那可得小心了”
后面的士兵很快检查完毕,走下来对那位下士点点头。
“祝你们好运!”他打开路障,让我们过去。
一股阴云从这个时候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弗朗索瓦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怎么办,大人?”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问我。
我咬着牙,只是担心有没有盖世太保的摩托车已经从巴黎开出来追赶我们。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这三个英国人,那么整个演出小组都会被牵扯进去!既然这里得到了消息,命令大概会一站一站地传下去吧,再慢吞吞地按原计划走是不可能了。
“听我说,弗朗索瓦。”我告诉他,“你叫洛克中尉他们换到这辆车上来,你带着大家继续沿着原路走,再慢些都没关系!我会加快速度在凌晨赶到勒阿弗尔,只要把他们送上船就好了!”
“你想一个人冒险?”他突然提高声调,“这绝对不行!”
“你的意思是等德国人追上我们,或者在路上就把我们都抓起来?”
“当然不是!,可--”
“那么就按照我的话去做!”我用命令的口气说到,“我会改走小路!他们把目标放在演出小组上,只会盯着你们!我带英国人单独走反而会安全些!一到勒阿弗尔市区游击队也会帮我们的忙!”
“万一你半途遇到德国人怎么办?谁来保护你?”
“从这里开始就没有关卡了,我只要赶到目的地就行了!况且天黑以后还有谁会在乡间马路上值勤,这可不是巴黎!”
“伯爵大人”
“就这么决定了!”我专横地打断了他还想反对的话。
车暂时停了下来,我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很配合地跟弗朗索瓦换了位置。于是我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用最快的速度驶进了一条岔路,把客车和其他人关切担心的目光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通往勒阿弗尔的公路沿着塞纳河弯弯曲曲向前延伸,穿过美丽的塞纳河谷。河谷两旁是富饶的山岭,肥沃的农田,远处农舍的灯火聚集在一起,像沙漠里的丛丛绿洲。如果不是因为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紧张的空气让人感到压抑,我真想请身旁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