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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妧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笑道:“那可不行,你娘算起来是我嫂子,我要是把她当成我娘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掉了一个辈分,还成了你妹妹了?”
段锦“哼”了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汤妧将花别在发上,伸手揉着他的头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锦娘叫喊他们的声音,汤妧应了一声,她站起来刚要进小院,想了想低头看着段锦道:“不许将我刚才哭的事说出去!”
说完见他点头便走进了小院。
段锦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别着花冲着自己笑的样子,忽然觉得面上有些燥热,心扑通扑通的跳得有些快,他想了想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锦娘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应了一声,便将这一切抛之脑后,不再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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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家父女的行李并没有多少,将祖屋修葺一新后,他们便住了进去,
祖屋的格局进行了修改,空出来一间大屋,被用来做汤新台授课的课室,但打造的桌椅还需要过两天才能送来,因而还空着。旁边有间小屋子,那是他的书房,摆放着他那几大箱子的书。父女两人的屋子在大屋的后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并之厨房跟杂屋也在后面,汤妧还特意让陈师傅在后院修了个阻风隔雨的马棚,好让疾风住的舒适些。
前些日子让疾风借宿在段锦家的猪棚里,它还有些小脾气了,跟那几头猪还时不时斗架。
虽说他们现在住了进去,但屋子大多还是空着的,还有许多东西要置办,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也离不了。恰逢明日镇上集市,汤妧特意列了一张单子,打算拉着她爹一起去买,之前与段锦一起在集市逛了许久她早已将大致的行市摸清楚了。
他们回来的低调,加之汤新台被罢官的身份,以及十二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太多,因而并没有多少人来与他们寒暄。
汤妧觉得这样倒好,现在他们自己还没安置好,还要招待一大群十二年都没见过,也不知以前关系好不好的人,真是麻烦!
不过汤妧这话一讲出来,直接招了汤新台一个响亮的脑门儿,汤妧不服气的冲他“哼”了一声,回屋气呼呼地给自己铺床。
锦娘见她铺床的动作笨拙,便上前帮忙,见汤妧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笑道:“伯娘也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对!”
“当真?”汤妧亮着一双杏眼看她,“还是伯娘理解我!”
“小丫头!”锦娘将她头上的两个总角绑紧了些,“你都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对你爹的,现在不来寻他,也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他们怎么对我爹的?”
锦娘闻言,思绪飞回了二十多年前。
当年她才十四,那时候阿台也就三岁,住在她们家隔壁,阿台的母亲生了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治好,他父亲便只好四处借钱,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叔伯姑姨竟无一人肯借,最后还是村长还有她父母借了些,只是阿台母亲已是药石罔效,回天无力。最终早早的没了,徒留一对孤苦的父子。
从那以后,阿台他爹便像换了一个人般,整日浑浑噩噩,以酒买醉,就连阿台也不管了,还是她照顾了阿台两年。
后来他爹突然醒悟,在外闯了几年,挣下一份家业,才有了现在的屋子,只不过却在某一日寻了短见。那时候阿台不过将将十岁,与现在的段锦一般大,她那时也已经嫁给了段枫。
那么大一份家业自然惹了旁人的眼红,一时间所有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冒了出来,争着抢着要照顾阿台,可阿台也是果决的性子,直接将房契地契拿去当铺抵了十年,抵成了现银,又将现银存入了钱庄,将票据整日带在身上,用时再取。然后硬是向他们夫妻俩租了间小屋子,一租便是六年,六年后他上京赶考,一去十二载,从此再没有相见。
后来十年之期已到,他赎回了祖屋并田地。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锦娘唏嘘完,忽觉得时间流逝飞快,当年她带大的阿台,现如今也有了个讨人喜的小丫头,只是可怜丫头也早早的没了娘,她还没见过她娘长什么样子呢!
“我爹可真厉害!”汤妧一想到那些个场景便觉得有趣,满心盘算将她爹的家业收入囊中,却发现早被抵给了别人,想要还得自己花钱赎,真是有趣。而且想不到她爹居然还是个有田有地的小地主。
“那是自然,不然你爹怎么能考上状元呢!”
汤妧点了点头,又接着与锦娘一起收拾屋子。段锦又带着他的小跟班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