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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鲁特的脑子一闪,突然想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他父亲有次和他母亲谈话时曾经谈起过一个“布雷克”,似乎是他放荡的青年时代的一个不体面的角色。“那么,好,布雷克——我认为我带来的那些材料是真实的,而且是骇人听闻的。”
“这我知道,比尔也是这么说的。他把这一点说得很清楚。你们两人的责任感就更加应该受到赞扬。”朗用手指抚弄一下胸袋里的手绢,整了整领带。“我希望我们华盛顿的一些任性的家伙能象你们这样才好,莱斯里。你们至少懂得由政府养活的人不应该使他的国家为难。你们从发生在莫斯科的那桩小事情上吸取了教训。那件事还情有可原。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也很使我反感。非常可恶,非常野蛮。我早在一九三五年就谴责这一政策了。我那时候写的备忘录就在这儿的卷宗里。不过,年轻人,让我告诉你我希望你做些什么吧。”
过了好一会儿,斯鲁特才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朗先谈了他领导的那十九个处室。科德尔。赫尔实际上要他为战后成立新国联起草一份计划。这可是个大难题!他晚上和星期天都工作,他的健康已经受到损害,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他曾亲眼目睹伍德罗。威尔逊就是因为国会在一九一七年拒绝他有关国联的主张,才遭灭顶之灾。他的老朋友弗兰克林。罗斯福以及他对世界和平的宏伟展望绝不能遭到同样的下常
同时,还必须使国会就范。 国务卿已把和国会山打交道的大部分任务委托给他。这可是个累死人的差事!如果国会阻止向俄国提供《租借法案》援助,斯大林就有可能一夜之间食言变卦,去跟德国单独摘和。这场战争的前景就会吉凶难卜,非得打到最后一粒子弹才能定局。英国人也同样不可信赖。他们已经在玩弄手法,要把戴高乐送到北非去,以便战后控制地中海。他们打仗完全是为了自己;英国人的本性从来就很少改变。
发了一通有关全球大局的议论之后,布雷肯里奇。朗终于谈到正题。他说,欧洲事务司内应该有人专门处理有关犹太人的事宜,所有那些代表团、请愿书、信件以及必须虚与委蛇的名人显要等等,以后都不要往他那儿送了。形势需要一个适当的人选稳妥地处理这些事情,他认为莱斯里正是这个适当人眩莱斯里以同情犹太人著称,这是一笔宝贵资产。他在伯尔尼行事谨慎,这表明他为人稳妥可靠。他出身高尚的家庭,很有教养。他在国务院里前程灿烂。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担负起一件真正棘手的任务,一显身手,赢得破格的升迁。
斯鲁特对此深感惊恐。充当布雷肯里奇。朗的一面挡箭牌,对请愿的犹太人“客客气气,模棱两可,总是告诉人家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实在是个令人憎恶的前景。他在国务院的前程的终点现在并不比这间办公室的门口距离他更远。这一点他倒也并不在意。
“先生——”
“布雷克。”
“布雷克,除非我能对前来找我的人有所帮助,我是不愿意被安置在这样一个职务上的。”
“这正是我要你做的埃”
“但是我除了叫他们失望之外,还能做什么呢?绞尽脑汁,兜着圈子说‘没办法’吗?”
布雷肯尼奇坐直身子,一本正经朝着斯鲁特严厉地瞪了一眼。“哪儿的话,你有可能帮助别人的时候,你当然要说‘行’,而不是说‘没办法’。”
“但是现有的一切规定使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怎么不可能做到?你说说看。”布雷肯里奇。朗问道,态度非常和蔼。他颚骨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用手指摸摸手绢,而后又弄弄领带。
斯鲁特开始解释说,要求犹太人出示他们所在国警察机构签发的出境许可证以及品行端正的证书,这是荒唐可笑的。朗打断他的话,皱起眉头迷惑不解地说:“但是,莱斯里,这都是一些必不可少的规定,是为了防止罪犯、非法逃亡者以及其他社会渣滓混进来。我们怎么能回避这些规定呢?谁都没有天生进入美国的权利。谁要进来,就必须拿得出证据,证明如果我们允许他们入境,他们会成为良好的美国人。”
“布雷克,犹太人必须从德国秘密警察那儿领取这些证件。这显然是一条荒唐和残酷的规定。”
“啊,所谓‘德国秘密警察’,可是纽约那些悲天悯人的人造出来的一个可怕字眼。它其实和我们联邦特工机关一个意思——秘密国家警察。我跟德国秘密警察打过交道。他们和别的德国人并没什么不同。我确实相信,他们采取的方法一定非常严厉,但是我们自己也有一个非常严厉的特工机关。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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