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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有野心的,不甘心只当自己的入幕之宾,暴跳起来:“说什么鬼话!”又扑倒皇帝面前,梨花带雨泪涟涟:“皇兄您可千万不要听他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环环绝对跟他没有半点干系!他随口污环环清誉,该当死罪!”
祝宣机没料到高环环翻脸不认人,还倒打一耙,作为一个信心十足的美男子,这样被帏中密友嫌弃,实在如遭雷击,半天说不出话。
谢福儿被胥不骄猛推一把,几步踉跄,到了殿堂中间。
到自己出场了么?谢福儿清清嗓子,面朝高环环:“樊门殿地处太后宫的后面,位置冷僻,是多年都没翻新的老殿了,门庭稀落,几乎算是冷宫了。入夜后按照宫规,每座宫殿外的廊下延伸到门前须得掌灯数十盏,樊门殿却几乎从不掌灯,以至于小径一片黑黢,行路都艰难。这是为什么?”瞄向太后宫的马氏。
马氏一愣,答道:“太后也曾劝公主搬到前殿宽院,公主婉言谢绝了,说是一来想做个节俭表率,二来丧夫嫠妇的孀居所,不好弄得太热闹。太后当时赞不绝口,也更怜惜公主。”
谢福儿掏出囊袋里的册子,摇了摇:“这是祝侍中的值勤表。奴婢查看之下,又问了几名值夜岗的宫人,琢磨了一夜,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单单只有祝侍中在宫里值夜的日子,樊门殿廊下才掌灯?难不成是给人照路?那奴婢倒是免不了多想了,公主在宫里住了几年,明明能住豪宅,却非要搬到危房,到底是为了寡居之身不招人口舌,还是为了,行事方便?”
高环环气急败坏,指着谢福儿,朝皇帝就叫起来:“皇上,您瞧瞧,您瞧瞧——”
皇帝目视大殿地板,呈放空状态。
高环环终于明白胥不骄当天那话是什么意思了,这皇兄是靠不住的!她冷静下来,朝谢福儿咄咄:“这也叫证据?天下巧合多得很,偏偏我就那几天掌了灯!”
“好啦,就当公主掌灯和侍中值班对上正好是巧合,”谢福儿掏出几件男子内衣,刷一下亮到众人面前,又贴上去,深深一嗅,“公主的玫瑰花清露,好手艺啊!洗象节当天公主大方,让奴婢试了一回,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奴婢记得公主侍女的原话是,这玩意外人压根用不着,公主自己都舍不得用,更不提给人了——噢对,就跟祝侍中官舍里的换洗贴身衣物上的味儿一样,去公主香闺中搜出清露就能辩出来了。”
高环环鼻翼一抽,狠狠瞪祝宣机一眼,坐下不语。
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皇兄这回总算是开了口:“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个的,还得要朕抛出欺君瞒上的罪来逼迫你说不成?”
高环环打从死了驸马,一心满腔的志向就是完成少女时代没完成的梦想——嫁给谢敬乔,这会儿虽然急乱,还是定住神:“算日子,该是太傅的。”不能反驳跟祝宣机有j□j的事实,那就承认,但肚子里这块肉是谁的,还是由她说了算。
皇帝涨红了脸,拂了一把袖:“你还好意思说。”
没DNA技术的年头喜当爹戴绿帽的果然多,谢福儿也顾不得什么好听讲礼的话,跳起来直接撕她面子:“家父说当天喝了公主的一盅茶,从头到尾不省人事。别说昏了,男人喝多了酒烂醉如泥都是不能人道的,更不提叫公主怀孕。”环顾四周,额,祝宣机还在魂游,胥不骄不是男的,也就只有望向皇帝:“喔~?对不对皇上?”
皇帝义愤填膺,点头:“这倒是真的。”又冷了语气,面朝谢福儿:“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谢福儿嘴一嘟,支吾两声,巧得殿外一名汲芳馆的宫人在廊柱下打手势,好像有急事传,赶紧俯身行礼告退,撩了腿过去了。
祝宣机这会儿从打击中醒过来了,见高环环承认了跟自己的关系,眼前一亮,又恢复了元气,拱手上前:“无论公主肚子里是不是微臣的孩儿,微臣都愿意肩负起照顾荣淑母子的责任,旁人若有一句闲言碎语,微臣定当不饶。”
“谁要你负责啊——你害我还不够?还不住嘴!”高环环恨不能将这个男人剥皮切肉了。
“你才住嘴!”皇帝龙颜大怒,龙蹄子拍案啪啪脆响,好像不是肉做的,胥不骄看得抽冷气,恨不得为他疼,惊得高环环跟祝宣机双双跪下。
高环环从皇帝的神色中看到了,皇兄现在只想把自己火速塞到一个可靠人的后院,哪管得了自己喜不喜欢那人。
这肚子,总得有个顶包的。
显然,这个一心求娶公主,事事替皇家面子考虑周全的祝侍中,要比百般推却,还没娶进门就跟夫人寻死觅活的谢太傅要靠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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