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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桑仰頭望天掰手指回憶:「奇門遁甲,梅花易數,紫微斗數,太婆是苗醫所以看病抓藥也會點……」說完又沮喪:「但自從搬來杭州,主要就是拍廣告雜誌,做禮儀模特,前段時間剛開始干直播,老闆創業失敗卷錢跑路了。」
李憑和季三同時陷入沉思。
這女孩不僅路數奇詭,氣運也異乎常人地……坎坷。
叮,秦陌桑手機發來一條簡訊,她沒看,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顯出局促不安。
「桑桑。」雷司晴長腿交疊,像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她口乾舌燥:「不太像吧?我很早就出來打工了所以顯得成熟一些……你,你們有學歷要求?」
李憑把茶杯放在桌上,雙手攏起,低頭抵在額上。
夢境中,十六墜崖的年紀也是二十二。
他對她太苛刻。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對夢境的抗拒都讓他表現得不像自己。她沒有錯誤,承擔他這些負面情緒的不應該是這個萍水相逢的人。
「我是想說,這么小年紀,就自己做斬鬼人這麼多年,辛苦你。」雷司晴聲音輕柔。
秦陌桑低頭,沒說話。茶杯端在手上,捧起來大喝幾口,濃密眼睫眨了眨,眨出幾滴淚。她掩飾得很好,但李憑看見了。
「這是面試失敗的意思吧?」她裝作無事:「沒關係的。」笑得開朗,卻起身欲走。
一隻手伸出來,攥住她手腕。
「去哪?」李憑攥住了才發現她手腕極涼。這麼緊張?為什麼?
她看他一眼,李憑打了個冷顫。那是站在深淵之下,往上投來的眼神。
「秦陌桑,歡迎你加入無相。」雷司晴拿起茶杯,笑得春風化雨。
「我知道,你很緊張,昨夜前男友的事情發酵,高利貸機構把照片發給了你認識的人。你以為我們會因為這種原因拒絕雇用你?」
秦陌桑愣在原地,眼裡都是欣喜。李憑迅速鬆開她手腕,全身發燙。
原來,方才在車上她就收到了催債信息,而他還在那個當口威脅她。
他心中全是懊悔,卻不得不分心,繼續追問雷司晴:
「什麼?」
「就在你們來之前半小時,馬霆鈞的父親來找過我。哦忘了說,馬霆鈞,就是秦小姐的前男友。他父親是這家醫院的s,他家老爺子常住這裡療養」,雷司晴吹了吹熱茶:
「是我的老相識。」
雷司晴身上的肅殺之氣此時才一絲絲地滲透在周遭。她穿得像個高中語文老師,中規中矩,但掩蓋不住天人之姿。
最頂級的美人,穿什麼都讓人移不開眼,做什麼都讓人覺得她是對的。
「他來找你幹什麼?」季三陡然站起身,煞氣縈繞。吊兒郎當的形象倏忽不見,只覺威勢壓人。
「他追加了最高級別訂單」,她瞟一眼季三,目光柔和,甚至帶點笑意。「說昨夜他兒子犯下大錯,丟了傳家寶,求斬鬼人幫他找到,訂單價格——七位數。」
雷司晴嘲諷:「東西想必你也猜得到,就是那個打火機。他兒子幹的好事,想必他這個做家長的毫不在意。」
「你沒把那人怎麼樣吧。」煞氣消失,季三撓撓頭掩飾尷尬,轉而擔心對方安危。
「殺他,對我有什麼好處。」雷司晴把茶盞放下,起身拍了拍絲綢半裙上的落葉,她甚至戴了副樣式土氣的平光眼鏡,不知道是品味真這麼離譜還是在試圖遮掩美貌。但就算如此,畫面依然美得像是慢放加抽幀的文藝電影。
「哦對了,季三,今天該你接松喬放學。」她朝他走近一步,幫男人理了理襯衫。兩人之間像是有層別人進不去的結界,鋒利張揚的人在她面前連聲音都夾起來。
「怎麼,松喬想我了?」他用臉蹭她的手。
「她說想買個新的遊戲機,你去調查下前因後果。」
」敖大小姐想買就買咯。她那麼乖,這學期成績又棒。」
「不是,松喬好像班上一個混蛋小子。遊戲機是買來送那小子的。」
「嗯,那就不好辦了。」
季三順勢把手放在她腰上,她冷漠,但也沒推開他,還耐心和他說話。兩人就這樣低聲絮語著,把身後兩人晾在一邊。
秦陌桑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看熱鬧看得興致勃勃:
「晴姐和季哥……是先愛又離婚帶球跑,現在處於複合曖昧期?」
李憑整了整衣服,拿起空杯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