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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正想离开,却看见昏暗的竹林里风入松与燕山亭两人并肩走了过来。他急忙将身子隐在大树后,等藏好了却又不由一愣:自己为何要藏起来?然而虽然这么想着,终还是没有现身。
这时燕山亭忽然顿住了脚步,朝他藏身之处望了过来。江照晚一惊,暗道:他怕是已经看见自己了罢。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下面一个场景却让他惊得通体冰凉,不能动弹。
风入松正自走着,却冷不防被燕山亭按在了一棵竹子上隔着面纱亲吻着。他先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任他亲着,片刻后他忽然反应过来,用力一翻,反将燕山亭压住。他瞪着燕山亭戴着面纱的脸看了一阵,眼中渐渐露出了然之色。目光闪动了片刻,便低头开始亲吻他的脖子——然而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带着怒气的啃咬。
江照晚站在树后呆呆望着这一幕,恍惚间觉得那或许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否则原来该疼痛的心口却为何只是空荡荡的,无从着落?
直等到那两人结束了纠缠走进了院子他才渐渐回过神来。他缓缓转过身,沿着小径踉踉跄跄往前走着。走到湖边他顿住脚步,湖面上漆黑的一片,对岸的树木影影绰绰在风中张牙舞爪,象是随时要渡过湖水过来掐住他脖子的妖魔。他茫茫然看着,隔了许久,他忽地撕心裂肺大吼了一声,惊得湖边树丛里的水鸟“扑”一声冲了出来,哀鸣着融入无边的暗夜。
次日靠近正午时江照晚去江子奇书房找他,到了书房外却见房门紧闭着。正觉得奇怪时服侍江子奇起居的丫鬟翠儿疾步跑了过来,解释道:“老爷昨晚睡在书房里了,到现在还没起来。”
江照晚一愣,印象中江子奇还从来没有这么晚起过。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之后上前敲了敲门,轻唤道:“爹,您醒了么?”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于是他又提高声音唤了几声,可还是没有人应。他觉得蹊跷,伸手一推,门“吱嘎”一声开了,原来是里面没闩上。朝房里一看,见父亲正静静躺在靠墙摆放的锦榻沉睡着,胸口微微起伏。他悄步走了进去,到了榻边又轻唤了一声“爹”,可江子奇还是没有动静。
江照晚实在觉得奇怪,按理说父亲是习武之人,不该睡这么熟才是。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推了推江子奇的身体,“爹,该吃午饭了。”
江子奇却还是闭目躺着,只是眉间微蹙了起来,面上隐隐露出痛苦挣扎之色。江照晚觉得不对,便加大了力气摇了摇江子奇的身体,声音也惶急起来:“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然而江子奇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第 16 章
(十六)
因怕漕帮得悉父亲昏迷之事趁机进犯,江照晚嘱咐殷凭悄悄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来。大夫试了脉后连连摇头,说是怪症,他不仅不会治,甚至从未听说过有这等脉象。又断言说既然他不能治,城里别的大夫也不可能知道,让江照晚赶快去别城另请高明。江照晚交代了大夫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大夫连声应了,然后悄悄离开了山庄。
焦急间忽然想到清明寺的拂尘,想到拂尘不大愿意让人知晓他精通医术,江照晚连忙修书让殷凭送去给拂尘,在信中说明了一切。没半日殷凭却带着信回来了,说拂尘前日云游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无奈之下江照晚只得嘱咐殷凭还有翠儿不可将此事说出去,甚至连风入松风歌雪等人也没有告诉——毕竟少一个人知道,便会少一分泄漏的危险。
遣退殷凭后江照晚仔仔细细检查着书房,与平常并无多大不同,桌上整整齐齐,笔墨纸砚都放在该放之处,一只印有兰花的细瓷茶杯放在桌角。他一愣,走过去端起茶杯看了看,里面没有水,只剩下些茶叶粘在茶杯壁上。
他怔了一怔:父亲惯用的茶杯并非这只,而是母亲亲手绘了竹叶的那一只。心念一动,他放下茶杯走到后窗边伸头朝窗外看了看,果然看见墙角处有一些茶杯的碎片。出去看了看,正是那只竹叶茶杯。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用着,如珠如宝,却不知怎么打碎了。可按照父亲对这茶杯的珍爱,或许该说按照父亲对母亲的深情,即便茶杯碎了,也不该如此轻易地将碎片扔在墙角才是。他心下不由有些怀疑。
将茶杯碎片捡起用布包好放进柜子后,他重新走回了父亲榻前。望着父亲双眉紧蹙略带憔悴之色的面容,江照晚心头异常地沉重。父亲身体一向康健,可这样的关头他却忽然倒下,怕不是个偶然。而这当口若是漕帮来侵,依山庄的防范能力,或许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不经意间朝锦榻靠着的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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