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带我回到北国,那里有下不尽的绵柔幽怨的雪。一场接一场,足以洗刷尽不甘的怨、无尽的恨!足以将耻辱忘却!!足以将世间的一切污秽掩埋!!!
他本该甩开他的,呵斥他得寸进尺。但他却震慑於那双水色瞳子里瞬间明灭的生气,於是他安抚:会的。
那一瞬,他眼里的色彩黯了下去。那双水色瞳眸里的光潋滟的,让他头一次看到鲜活的他。他的唇,颤抖如枯萎的花朵:不,你不会。你和他是……一样的。
颓废却妖娆,美丽到极致的花朵。
从小腹窜起的一阵邪火彻底烧毁了他的理智,他倾身遮掩了窗外的天空。将瘦弱苍白的他掩藏在自己的阴影下,那双瞳眸无动於衷似一湾深潭。在溺死在他水色的瞳眸里之前,俯身压了上去。
──暖帐春宵。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在那儿立了多久。
‘嗖──’!
一道冷箭擦著他的左臂而过,截了他半截袖袍。他手吃痛一缩,怀里的他险些滚落马去!
云峥辉大吃一惊,忙更加用力护紧。若是真是滚了下去,非叫这马蹄给踏成肉末不成!距离被拉远,他却不敢轻易地放松了警惕。只策马扬鞭,加紧了速度。
只要能躲过,生便不是毫无希望!
他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袍,面容上的灰败更加几分。方才那一箭委实吓得他不轻,竟险些跌落马去。以那个男人的脾性,此招非下了杀手不可。尽管兀自颤抖,他却越过男人的肩线去看。
直至他看见身後穷凶极恶的男人不甘的眉眼,模糊不清的湮灭在马蹄扬起的滚滚沙尘中。似吃人的魔,终於抵不住阳光而最近消失在黑暗里。那一刻,他苍白且妩媚的面容上浮现的恶毒,谁也不曾注意。
终於、他终於从那样的魔窟里逃出来了!!!
但是,有谁能告诉我。从魔物丛生之地逃生,最後──
他又是何物?
“小聆,怎麽最近发呆的次数变多起来了?”莫不是等不及要成亲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天策府内的凤陵狐狸,用某人的话来形容就是‘阴魂不散’。
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满头黑线:什麽叫发呆?狐狸你给本公子好好睁大你的狐狸眼看清楚,这分明是沈思!
当然此番仅仅是雪衣公子内心的挣扎,丝毫未表露出来。只有那眉宇间微蹙的幽柔,似有若无的表现了起主人的不满。
讨了个没趣的凤陵狐狸,倒是毫不介意再接再厉:“小聆怎生的好薄情,本王幼小的心灵难道不足以打动小聆麽~?还是喜新厌旧本就是男人的天性~?碍……”
某人这边自编自导自演玩得不亦乐乎,另一边已有人揉著额角满头黑线:什麽莫须有的罪名?他什麽时候喜新厌旧过了?若真有,什麽是新,又哪个是旧啊?
一回头却就又看见某狐狸泪眼汪汪: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这阵子总是见不到小聆人,就算特意来天策府也是难得见到几次。小聆一定是陪著公主**快活去了!
额,其实吧。就算是,那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与您何干呐?(水:pia飞,凤曲夫夫方是王道!)
某狐狸说的声泪俱下一脸弃妇样,倒好像他曲聆水真做了对不起他凤陵狐狸的事一般。白衣素锦的公子无奈望天,难道这凤陵来的狐狸一点身为王爷的自觉也没有麽?
“让王爷白跑几趟,实在歉意。只因曲某这几日有要事要办脱不得身,曲某怎敢和王爷相作比较?”你当我不知你凤陵王才不过短短数日,便已经将京城里所有的花街酒馆摸了个熟了麽?
凤陵狐狸自知理亏,忙满脸堆了笑讨好:“自是自是。”
然而雪衣公子眉宇间的幽柔却愈甚,眼底的凄豔泪痣入画。
他心不在焉。
狐狸忽敛了笑意,正色道:“究竟出了何事?”
他看他,满眼满心的不信任:凤王您会不知麽?
“小聆不说,本王如何能知?”连朝中也未曾开诚布公公的机密,老皇帝不是只告诉了你麽?
“不算机密……”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转了眼波,去望飞檐隐去的一丝青白。一截腕骨,一点细致的颈子,一点朱砂泪痣,勾勒轻轻浅浅的轮廓。却深刻的,足以让人用一生去怀念。
凤陵的狐狸心下忽一震,为何竟会是……怀念?
而素衣的公子只是寞然安静地说,话音飘渺的像是下秒便会消散在风里:南边的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