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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大家在山上扎了帐篷,围着篝火玩破冰游戏,众人均是热情如火,我只觉得热闹是别人的,自己心里冷清的要命。
“阿琪!”小豆子推了推我,示意看我的上衣口袋,“手机响了半天了。”
我机械化地拿出手机查看,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
“佳琪。。。。”
是邱骆!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顾不得别人讶异的目光自顾自捂着电话就往外边走。
“阿骆。。。。”我带着浓厚的鼻音,心里有许多话要跟他说,但却一句都说不出,只能幽幽地唤他的名字。
“对不起。。。。失望了吧?”
山里的信号极差,我还没回他话信号就断了,我小跑着奔上一个小山丘,蹲在大槐树底下往回拨号码,这里是这座山上信号最好的地方了。
没多久电话就被接起,我急急的唤道:“阿骆?”
“是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他在电话那头微笑,“玩得好么?”
我吸吸鼻子,委屈道:“你都不在,我能玩得好么?”
“对不起。”他又说。
我的心被他的声音装得满满的,委屈失落全部一扫而空。“我又没怪你。”
“阿琪。。。。你真好。”
我努了努嘴。“你才知道呀!”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我等着他说,等着他告诉我他心里的苦恼,等着他向我敞开心扉。我听见电话那头低沉而均匀的呼吸声,实则心里早已温暖了一片。
“阿骆。。。。你好么?”我低声问。
“周启告诉你的?”他总是太聪明。
“嗯。”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仍是从容淡定的样子,我却听得痴了。
“其实,我是希望她早点去的。我母亲,她这辈子够累了。小的时候,父亲在工地出意外,一只腿废了,从此家里都是母亲操劳着。三个孩子,大姐嫁得不好,跟着夫家去城里打工,三年都没回来过。小妹还小,家里的事指望不到她。于是,母亲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没读过几年书,身体也向来不好,可是那么沉的担子却要她一个人担着。我小时候总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接过她肩上的担子,让她享清福。到头来,她还是没给我这个机会。她生病从来不舍得看医生,乡下地方又哪里来健全的医疗设施,她怕我担心于是总瞒着我,病一日日一年年的拖着,终于还是挨不过去了。佳琪,我见不得她受苦,她若是早点去了也好。。。。”
我流着泪,心里全是他的苦。他那么要强出众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苦痛?上帝从来就不公平,有些人总是要比常人承受更多苦难才能成功。他的世界,我是陌生的。我不能想象自己的父亲瘸着腿的样子,我不能想象自己的母亲整日操持家务下地干活的样子,我甚至不敢想象身边多了兄弟姐妹与我分享父母的爱。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从来不曾因为生存而耗尽全力,父母爱我疼我宠溺我,我咳嗽几声便巴不得送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平日里闹着要买好看的衣服,嫌款式旧了便要换新的,他们总是顺着我。母亲是大学教务处的老师,年轻漂亮,对生活质量也充满要求。父亲退伍后去一家国企工作,抱着铁饭碗混了十几年也成了个小领导,小日子过得滋润满足。我们家虽不像唐佳炜家里那样富贵,却也是与穷困绝缘的小康之家。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邱骆,不,我就是爱这样的邱骆,与我不同世界的邱骆。我因为他的苦痛而苦痛,因为他的难过而难过,因为他的坚强而坚强。
“佳琪。。。。”
“我在。”
“傻瓜,哭什么?”
我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谁哭啦!”
他在电话那头轻轻的笑,我可以想象他清冷的眼底那抹淡淡的温柔。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又没问你。”我咕哝。
“我走得匆忙,手机落寝室了。”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
“回来前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是必须的!”我恶狠狠地说。
“我要挂了。”
我沉默了片刻,明知他看不见脸上还是酝酿了一个明快的笑容。“你去吧!记得要想我。”
“嗯。”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我却仍将电话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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