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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天天在外面瞎跑。”
红香莞尔一笑,说:“我是想出去也出去不了了。”
文竹说:“惠妈妈的病一定能治好,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
那段时间文竹频繁地出入于红香的住所,她很殷勤地问红香屋里有没有什么活要干,比如是否有被子和衣服要洗,比如地板和玻璃是否要擦。红香说没有,我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做这些。文竹便说:“惠妈妈你应该把这些琐事交给我们晚辈来做,你每天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最后文竹终于在厕所里找到了活,她看见马桶的内壁有些许黄色的垢,她便找了把刷子蹲在那里刷了起来。
红香宁愿把文竹的上述举动理解为文竹的贤孝与敦厚,因而对她表现得颇为客气。不过文竹的出现也会经常让红香想到女儿家惠,她幽幽地想,如果家惠仍在的话应该有三十多岁了,也许她早就有外孙可抱了。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泛起无穷的悲穆,那悲穆很模糊也很淡然,像阵晚春的风一样刮过她的心头,在这悲穆中她有时甚至连家惠的容貌都想不起来了。经过多年的沉淀,红香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很难再起波澜了,她时常有做了一场大梦后恍若隔世的感觉。
刷完厕所后文竹又找来抹布想把客厅的桌椅擦一遍,红香拦不住她,便由她去了。文竹不得不承认她的劳动是徒劳的,因为客厅的每个角落都很干净,伸手之处无不整洁如新,这让她在感到了惊奇的同时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只不过在擦到沙发腿时,她看到了一个玻璃瓶儿,里面装着黄色的药片,她把药瓶拿在手里晃着,红香看见后说:“这是你爸爸的药,怎么跑到沙发下面去了,真实粗心大意。”
最后文竹去擦摆在客厅角落的方桌,那里摆着宋家三人的灵牌,灵牌的颜色是黑色的,在暗淡的光线里上面的红色字体显得很模糊,不过文竹还是看清楚了每个灵牌上的字,她从此判断出了他们的关系,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灵牌,所以心里难免以阵阵发冷。她先去擦宋火龙的灵牌,然后去擦宋家宝的,最后擦的是宋家惠的。那些灵牌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就像一块桐木板。可是就是这么轻的木板,文竹却把它掉到了地上,在那一刻文竹觉得宋家惠的灵牌就像是一只淡漠的鸟儿从她手里飞走了似的,然后嘭地一声跌在了地上。
文竹隐约看见一个“惠”字在旋转着,并最终凝滞在地面上,她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而红香却走过来,拣起灵牌,用手帕认真地拍打了一遍后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我女儿脾气好, 不会怪你的。”红香这样说更让文竹觉得可怕,她哆嗦着离开黑色方桌,来到沙发边。她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连一只灵牌都捏不住呢。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碰过那几个灵牌。文竹带着许多疑惑走出红香的家。
李秉先对文竹的勤劳是看在眼里的,他对红香说:“我们这个儿媳妇来自普通工人家庭,有普通工人的好品质,很勤劳。”
红香说:“她是很勤劳。”
李秉先又说:“她对健康也很贤惠,是个好媳妇,就是有点儿狐臭的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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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香 第十三章(5)
红香说:“这个不算什么,只是体味重了点儿而已。”红香早已闻到了文竹身上的气味,由此她能隐约判断出漂亮端庄的文竹愿意嫁给###康的缘由,在这个年代一般姑娘是不愿意嫁给一个木讷少语甚至略显痴呆的男人的,他们更愿意和那些流里流气且富有幽默感的男人在一起。
“她很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尤其是那眼睛,像极了。”红香接着说。
“有这样的事情?”李秉先说,“不过天下这么大,长得相像的人有很多。”
在端午节那天皇家饭店的筵席上,红香也一眼就认出了小梅。小梅那充满警惕以及哀怨的眼睛和鹿侯府的往事交织在一起,一直藏在红香的心里,只是如今多了些岁月留下的沧桑。红香觉得潜藏于小梅眼里的沧桑丝毫没能掩饰她多年前的自卑、敏感以及狡诈。
文竹再次在水果街看到了鹿恩正,她看到他穿着蓝色的西装从鹿家的小院信步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文竹想那肯定就是鹿恩正的妻子。文竹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很用心地观察了一会儿鹿恩正,她极力想从他身上找到葛惠珍的影子。春天的阳光沐浴着水果街的狭长和宁静,在阳光照不到的街墙下面,性喜温湿的毛毛草稀稀疏疏地生长在阴影里,沉闷地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最后感觉到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多相像的地方的,比如那鼻梁都是高高的,眼睛都很大但是眼皮却都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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