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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梦境

遥远的虚空中，陆厥站在高空，俯视着这突兀的一切，汹涌滚滚的黑雾翻涌着，而后褪去，周遭的景色开始不断的变化，一些山河湖泊开始出现，突然，高昂的战鼓响彻云天，一眼看去，五千里辽阔大地战烟四起，黄土卷起漫天尘沙，大地张开一道道深穴的裂痕，血红的潮流随着厮杀，染红了整片天地。

在那血红的大地上，似乎有着无数道人影腾空飞起，而对面则是长相怪异的巨大怪物。惨叫声、愤怒声、叫喊声，响彻着整片天地，战火不断的燃烧着，世界陷入了末日之中。陆厥全身颤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胃里一阵翻滚，几乎将他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他还没回神之际，黑雾扭转，四周的景色渐渐淡化，一道枯涩而又复杂的口诀从天空缓缓传来，世界就此暗淡而去。

厚重的雨水将四周撮得模糊，朦胧的雾气把视线遮得很近。在一颗颗大树枝桠的覆盖下透出几许干燥未被雨水侵湿的泥土。急促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敲打在每一寸土地上。草地中，各种昆虫小兽飞速地朝着草根深处躲藏。温暖的洞穴埋藏在绿草的叶面下，像是一个狭小的世界里成千上万的小小的角落，黑暗而又温暖。

一滴滴雨水打在了唐若灵的脸庞，睁开朦胧的双眼，她只听到四周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她看了看四周，看到酣睡在一旁的陆厥；便略微松了口气。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头上是巨大而又茂密的树干，树干繁枝交错着，一直拉伸到远处。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生机盎然，可唐若灵不会真得认为仅仅凭借着一个传送阵，就能把两人传送出西域，若真是这样，也太骇人听闻了。

她站了起来，惊奇的发现原本严重的伤，此时竟慢慢恢复，这里的一切诡异之极。但若说这块宝地不在西域的沙漠之中，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本想探查一番，但怕自己这么一走，会让陆厥深陷险境。便暂时按耐住心中的那一丝好奇，等待他的醒来。

陆厥也从昏睡中慢慢苏醒，清醒得瞬间，头隐隐胀痛，让他一阵晕眩，过了片刻，才缓缓恢复，但似乎记忆里莫名其妙得多了些什么东西，可任他如何回忆，却仍旧是一片空白。

他抬头看了看周边的一切，眉头微皱，一阵迷茫，似乎以为自己还未清醒。这里的一切就像春天的森林一般枝繁叶茂，处处充满生机，但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朦胧的雾气却像一直存在一般永远不会消散，伴着雾气还有那停不住的雨，整个世界看起来一片青绿与朦胧。

他醒来之后就一阵发愣，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得身边女子心中甚是担忧，轻声问道：“陆弟，你没事吧？”

陆厥摇了摇头，又忽然点了点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目露沉思，道“……你那力量霸道异常，远不是你可掌握的，感觉……”话还没说完，便自己停顿了一下，本想往下继续却看到眼前男子似乎在发呆，便也不知如何在问下去。

陆厥一阵沉默，靠着身后树干，扬起了头。昏迷期间，脑海里出现的奇异画面清醒后还历历在目，可有关此事，他却如何也回忆不起，但那画面却让他隐隐觉得，这些事，曾经发生过。梦境得一切，化作了沉甸甸的大石，像压在他内心深处一般，似这场战役，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参加过了，可不知怎么得，却忘了。

风吹动他的发梢，迷茫而又疑惑的眼神望着这片天地，他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熟悉，是谁封印了他的记忆？

“……陆弟”

他抬起头，似在走神，得看着女子，眼神复杂，可终究没有开口。

唐若灵一怔，一阵疑惑，可随之一想，秘密难道是一个人的权利么？自己不也全是秘密？

看着他，她得神色一软，如一律阳光缓慢得透过窗台，轻柔得抚摸着冰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软化，她猛得一愣，惊讶的发现，他好似他。

沉思许久后，陆厥只是摇摇头，那样得举动，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他忽然开口，问道：“这是哪？”

“不知，只是当时被那神秘人所救后，他便施展了一个传送阵，助我等逃走了。你认识那人？”

陆厥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

唐若灵微讶，也没在说下去，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陆厥也沉默了，片刻后，他站了起来，围绕着四周看了看，林子的雨似乎从没停过，原本就松软的地土仿佛一个巨大的沼泽，一脚下去，泥泞不堪。半响后，他又回到了原地，在一个充满陌生的环境里，他知道，需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