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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自杀,拿棒子朝自己的头狠狠打。想送她去精神病院,真的狠不下心,可她却变本加厉,总觉得儿子过得不好,有人想伤害他,就很讨厌所有身边的人。谁都不能靠近她,任她一个人发疯,闯祸,伤人,受伤。有时在做饭,忽然间想起儿子不能吃猪肉,就把菜倒掉,跑出去重买,瓦斯都没有关,差点出人命。有时偶尔遇见有的人长得像Allen,就破口大骂,然后跪在人家面前,,咣咣磕头。沈女士再不会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很白很白,衣服很讲究,讲话很镇定。她成了一个疯子,蓬头垢面,毫无尊严,活在梦想和现实之间,总想用今天改变昨天,明天又成了今天,顺序反了,时间晚了。
姐姐传了一段视频给他,求他回来看看。
沈女士不再是沈女士了,他问天娇,天娇说随便。
Allen认准沈女士作恶多端,说派人先去看看,回头再说。
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觉得不那么飘忽不定了,沈女士总能让他绷紧每一根神经,而她如今疯了,像是很自然的事情,多年的旧宅是一定要漏的,在某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里,然而他却依旧很揪心。
他是回不去的,是他答应Allen永远离开沈女士,他不能轻易违约,Allen也绝不会再容忍那个女人伤害自己的儿子。天娇比他狠,一句有什么了不起挑了所有亲情。她不想任何人分享她的男人,包括那个所谓的母亲。她跟他说,老婆只能有一个,而当妈的可以找许多个,没有也照样可以过,他才想起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儿,从小到大,从妈到爸。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对一个陌生人单纯的同情还是真的抹不去那八年的光阴,还是单单见不得她疯癫的表情,还是因为她老了,他正年轻。
他这次真的不能再了无牵挂,有了家,不可以随便撒腿就跑,没有什么套得牢。他毕竟长大了,有了给予,也有了负担。
他做梦,梦见沈女士成了一个小婴儿,睡在自己身旁,不哭不闹很乖巧。
天娇照旧治着自己的病,对于他的反应很不能理解,忘了自己付出一切想成为的角色,错,没有机会再改过,这样的女人成了母亲又是一场祸,很可惜没有人在她的生命里塑造母亲的角色,她为了生活一错再错。
天娇让他快马加鞭,不顾他有多少心不在焉。她要他的精子,生个孩子,有个明天,至于别的,她笃定没有什么值得努力,她算计着父亲对自己的宠,要个女儿,要他的命。
所有人都在敷衍,只有他情愿冒险,哑口无言的永远是欲哭无泪的眼。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所有人都在决断自己的决断,要他做孩子,要他生孩子,不知疲倦。
他跟他们讲,他不是逃,不是跑,他会回来,回中国送她进医院就好。
天娇不喜欢他飘出自己的视线,却更不愿意陪他回去面对那个疯子,她说他在中国不许给她打电话,她不想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若是真担心就尽快回来,其他的都是假的。
出乎他的意料,天娇对沈女士的表情,不安和不幸不一定惺惺相惜。
姐姐见到他就哭得止不住,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走了,家就塌了。
女人再强都是逞强,真的要有一个男人,女人离了男人不是活不了,也不是活不好,可累是一定的,含辛茹苦是一定的,痛是一定的,就算是痛并快乐着。
再见到沈女士时,沈女士正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洗,系着围裙,头发蓬蓬地扎着,像是很久没有修剪的杂草,半倒着身子在柜子里倒腾,呼呼喘着气,把衣服一件一件甩在肩膀上,用袖子抹一把头上的汗,一转身,望见他正看着自己,一种厌恶的表情,抱着衣服朝洗衣间走去,哼着歌,谁都瞧不见。发夹一颤一颤,坠着头发,藕断丝连。
姐姐说沈女士只记得他十二岁那年的样子,只记得他十二岁以前做过的事,后面的,觉得难过,但不知为什么。
他和姐姐跟着沈女士到了洗衣间,沈女士正在搓衣板上用力地搓,肥皂泡堆满了盆子,一个个在沈女士拼命搓洗之下碎得劈里啪啦。沈女士满头大汗,像个努力操劳的母亲。
姐姐把他拉到母亲面前,沈女士打出的肥皂泡洒在他脚上。
“他能带你找到小锋,”
姐姐对着沈女士说,
沈女士一把抡起手中的衣服朝女儿打过去,姐姐身上立刻湿了一片,他赶紧拉开姐姐沈女士瞪着眼睛,像被拔了毛的老虎。
“一群王八蛋,想骗走我儿子”
沈女士还是那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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