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页)
他猜到老太太要對他說什麼,便坐在那裡一直沒挪地方,慢悠悠喝茶。
他耐性極好,等了一會兒,老太太終於開口。
「你剛剛去看矜矜了,她做噩夢了,是不是?」
謝容與撥茶葉的動作一頓,倒是沒想到老太太會問這個問題。
興師問罪似乎才是老太太一貫作風。
謝容與輕「嗯」一聲,目光朝她看過去。
陳如錦有些得意說:「我們家的故事很複雜,矜矜一發燒就總是做噩夢,她不說自己夢見什麼,但我知道她夢到什麼。」
謝容與面色平靜,耐心聽著。
忽然,陳如錦轉過頭,直勾勾看著他,「謝先生,你想知道我們家的故事嗎?」
想嗎?
謝容與捫心自問,他當然想。
知道姜家的過往,或許就能撬開姜矜的心,知道她理智冷靜外表下的脆弱。
這真是一個有誘惑力的問題。
「不想。」此刻,謝容與卻說。
他語氣緩了下來,又變成彬彬有禮的模樣,「我答應過矜矜,不再從任何角度打探姜家的舊事,祖母不必再說。」
陳如錦輕哼一聲,「我主動跟你說,你也不聽?」
「不聽。」他垂眸,道:「我期待矜矜親口說給我聽。」
陳如錦扯了扯唇,「那你得等很久咯,姜矜別的優點不說,嘴巴是很嚴的。」
陳如錦還想說什麼,謝容與已經站起身,長身玉立。
「你去做什麼?」
謝容與理了理袖口,道:「去看看矜矜。」
臥室內,姜矜已經醒了。
臥室窗簾打開,陽光湧進來,襯得她面色瑩白如玉,沒什麼血色。
宋延聲通曉中西醫,來之後給姜矜把脈,說她不僅有胃病,還貧血,宮寒。
此刻,她一隻手還插著針頭吊水,另一手就開始在筆記本上打字寫工作回函。
她不生病,誰生病。
謝容與有些無奈,「你需要休息。」
姜矜抬眸,眼眸清澈明靜,「我祖母是不是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謝容與為姜矜的直接發問感到歡悅。
他坐在她身側,專注看她,「祖母是想跟我說一些事情,但我拒絕了。」
「為什麼?」她記得他一直有很強的掌控欲。
「因為我想,有朝一日,你可以親口說給我聽。」他聲音溫和,不疾不徐,眼神幽深而又充滿耐心。
姜矜輕輕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永遠都不告訴你呢?」
謝容與斂眸,「這說明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就不重要,不值得你開口。」
「說不準是因為我不信任你,不想讓你知道我內心深處的秘密呢?」
說完,姜矜看著他,仔細端詳他的表情。
謝容與眸色微淡,唇角笑意也斂了起來。他傾身親了親姜矜,沒有對她動怒,而是溫和轉移話題,說:「晚飯想吃什麼?」
姜矜看出他在轉移話題。
話題轉移得倉促而又顯得狼狽。
姜矜心底不大舒服,不是為自己,是為謝容與。
為他的小心和謹慎。
她用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握住他的手,輕聲說:「謝容與,你總是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什麼是不能說得,我的秘密也遲早會告訴你,但現在不是時候。」
謝容與垂眸望著她覆在手背雪白纖細的手,耐心聽著她說話。
姜矜抬眸看他,繼續道:「不告訴你,不是因為你不值得信任,相反,我很信任你。不告訴你——」想起過往一切,依舊呼吸艱難,「是我還沒有直面過去的勇氣,我不知道該怎麼像別人描述那一切。」
謝容與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
他伸手,輕輕摟住她細瘦的肩膀,像擁著一片珍貴而脆弱的瓷器。
他握住她微涼的指尖,跟她十指相握,「矜矜,你不想說得事情永遠可以不說,我再不會問也不會調查。」
姜矜側過眼睛看他,「你剛剛在轉移話題。」她說:「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直接問我就好,不用轉移話題,你希望我對你說話直來直往,我也是。」
謝容與笑了下,問道:「晚飯想吃什麼?」
姜矜不解,「這時候,你該問——你信任我嗎?」
謝容與道:「這個答案不重要。」
「矜矜。」他伸手去撫摸她烏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