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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这是阿爹让我转交给你的书信,并且再三叮嘱,待你回到日月山时再行拆开。”
将书信揣进怀里,郑重的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你为何不授意28所的人搭救你父亲?”走出没几步,身后又想起水浸天婉转的嗓音,他不禁眼底一润,自觉今日出了这道门,便是此生的永诀。
“一场三藩之乱,曾氏一门只剩三人,我怎能为了一己私利再赔上别人的身家性命?”匆忙丢下一句话,曾遶快步飘然而去。
水浸天奔到门口,望着月色下他风姿独秀的背影,自语道,“牧之,你回来的晚了些……”
三月初四卯时起,曾鹤宸等一干助纣为虐的三藩叛贼随众在刑部差和八旗兵丁的监督下开始为期三日的游街示众。
“主子,曾老爷子全身瘫痪,似是不见天日已久,皮肤煞白。人也瘦得脱了相,看样子是命悬一线了。”此次出京,纳兰性德刻意把星桥留在了水浸天的身边。
“游街示众明摆着就是为了引出曾遶。我还听说,刑部判了曾老爷子500刀的凌迟,据说这500刀要刮足足三天。那血就算没流干,疼也要疼死的。”
“主子,曾老爷子横竖都是一死,咱们万万救不得。”
“我知道。”水浸天原本坚硬如铁的心思开始动摇,既然救不了将死的那个,那就必须保住活着的那个。他是无量剑派的宗主,静儿将满五岁,自幼失去了母亲,不能再没有了父亲。又一转念,也不知道他在外头怎么样了,掐指一算,从三月初三起就断了消息,便问道,“星桥,这两天怎么没见海东青从盛京飞回来?”
“我这两天也天天站在院子里等,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说……”水浸天心头一凛,默然的点了点头,暗自打定了主意。
水浸天坐到案前,挥手写下亲笔书信,尔后郑重的交代道,“星桥,你马上赶去京郊的庄子,通知白薇和蒙希,让他们立刻带上孩子们回大理,路山会在半路接应他们。告诉他们,路上一刻也不许耽搁!必须赶在圣驾回京之前过江。”
星桥见水浸天神色紧张,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将书信贴身揣好,疑惑的问道,“圣驾回京之前过江?”
水浸天没有理会星桥的问话,紧接着叮嘱道,“嘱咐他们,与路山汇合后,一定要把马匹换成蒙古马。”
“主子,这又是为什么?”
“马粪会暴露他们的行踪。”水浸天的担心不无道理,谁也不能保证子鱼他们的藏身之所是安全的。十三密探的马匹定然追不上大宛驹,那么马粪就成了他们追踪和辨别方向的绝佳线索。
“我明白了!主子,我这就出城!”
“留神尾巴!”
“嗯!”说完,星桥偏身从侧门出了正房,见四下无人就三晃两晃的从角门走了。
水浸天悄悄跟在星桥身后,直到他安全出城才折回府中。此时,临近中午,春日的时节,园中树木花草一派生机盎然,鲜艳的绿配上樱花的粉,说不出的清新宜人。一整片的樱花开的绚烂,阵阵春风卷起散落在地上的落樱,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虚幻之感。
书斋中六岁的福哥正跟着先生听课,这个先生不是旁人,正是纳兰性德好心搭救出火坑的文宴。文宴虽然考取了功名,但是碍于先前的经历,与不少的达官显贵认得他的样貌,因而无法入仕为官。纳兰性德的书斋中正好缺一名管事,便把差事给了他。福哥打三岁起就习惯跟在纳兰性德和揆叙屁股后头在书斋里转悠,文宴又是个细心、精细人儿。为了不荒废文宴满腹的才情和学问,就让他做了福哥的教习。
福哥的样貌和身形七分随了纳兰性德,仔细端详起来,眉眼间的神色却像极了自己。看到这里,水浸天的思绪又飘了回去。她分明的记得纳兰性德第一眼见到福哥和子鱼时候的神情,她更加清楚的记得,康熙十五年三月十八,他抱走福哥时,自己锥心的痛楚。
他如此行事的因由水浸天完全理解,一来是为了安抚锦墨。
二来,庆儿夭亡,福哥顺理成章了成了长子。嫡出长子理应名正言顺的长在府中。
更重要的,纳兰性德不想让康熙知道庆儿受累而亡,因为康熙一旦知道,定会心生愧疚,对禹舜阁展开严密的盘查甚至全盘封杀。而这恰恰是纳兰性德最不愿看到的。无论他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他要的不是康熙的赏赐和复仇的杀戮,而是他的信赖和真心。
“主子!”不知什么时候,颜锦墨来到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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