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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到底想干什么,记得前世他没这么讨人嫌啊,举手投足的贵气不说,说话也爽朗大方,哪里会像现在针对一个柔弱女子?难道说,他还没把大哥景暄的世子之位抢到手,所以心性发生了改变?
提到景暄,俞清瑶觉得浑身不自在。景暄的双眼黑黝黝的,深不可测,明知他不能视物,可总觉得站在他面前有股被看穿了的感觉——这也是她下意识感谢道谢的原因吧。
任何虚假的伪装,似乎都是白费力气的。
她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了解。父亲俞锦熙从不在自己面前谈论学生,外人提到,也只是说“那个可怜的,福气薄的,都立了世子还无缘国公之位”。可凭俞清瑶自己有限的几次会面,她觉得齐景暄……根本没有别人口中那么脆弱。
任何时候,齐景暄都是一副温文尔雅、恬淡无欲模样,仿佛世上没什么事情值得他动怒、欢喜。
可他真的是无欲无求吗?应该很快被弟弟抢走了一切吧?在她前世中,可是一丁点关于景暄的事情都没有!在长公主还在世的情况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
温如晦隐晦的问起大伯祖父,俞清瑶的书法课程,学得怎样了?温家老爷子随意的摆摆手,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回答,“一个女孩,随便教教。如晦,你还当真了?来,跟我来。”
老人家把温如晦带到藏书厅中,浑浊的老眼环视着祖祖辈辈收集的藏书,轻叹一声,“唉,很快就不属于我们温家了!”
“啊?大伯祖父,您要……可是……”温如晦知道朝廷要修《广平大典》,身为颇有见识的读书人,他很清楚这是于国于民的大好事。只是舍不得温家的藏书,以及疼惜长辈,守护一辈子的藏书,要送出去!
外人看温家千年世家、底蕴深厚。怎知温家付出了多大代价!远得不提,三十三年前,温家嫡支、旁支,少说有六房族人。可广平皇帝登基,杀了多少兄弟?都是皇子皇孙,还真想堵着天下悠悠众口,让百姓觉得都是死于意外?太史门第的温家,怎么能昧着良心写!
没有抄家,但也差不多灭族了……
现在嫡系的温氏族人,只有他这一支了。要不然,他的学问还浅薄,怎么能乡试、会试、殿试,试试顺利,成为三元极第的状元郎!大约是皇帝心有愧疚,朝廷上的百官也觉得应该给“太史门第”一个交代。只是,讽刺的是,他在翰林院“受人尊敬”,可皇帝、吏部的官员,从来没有正式的下过什么任命,除了科举的时候让他出面,其他时候,仿佛养着一个闲人……
“大伯祖父,您真舍得?孙儿只是怕您……”
“我意已决!”老人家颤巍巍的坐在书柜后的太师椅上,按着温如晦的手臂,语重心长,“如晦,你如今是我们温家唯一的希望了。”
“为了给你铺路,这些书算什么!你若是在翰林院跟我似地苦熬五十年,一无建树的回家等死,要它们还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二0一章 景暄的婚事(上)
就在温家老爷子狠心决定把家中藏书捐出去,为孙儿谋一荡前途时,他的养孙女温馨正在快活的在俞清瑶家中做客。 ~温馨,年方二八,生得眉目舒展、清秀可人,身穿蓝色芙蓉桂花万年青纹样的棉衣,底下是同色的棉裙,花纹式样非常大方、简单。
俞清瑶喜欢她知书达礼,却不一味清高自诩,待人和气温柔,且年纪小小,就照顾两位上的年纪的老人,家里家外一把操持。
“温馨姐姐,请上座。默儿,奉茶。”并不往花厅里让,直接把温馨带到了自己的闺房。在房里伺候的默儿、纹绣等人,都是长相出色、身段高挑的美人儿,加上穿红着绿,插金戴银、看起来跟一般人家的千金闺秀似地。
温馨见了,好奇的眨眨眼,眼中没有因家贫露出瑟缩卑怯之色,一派落落大方。看得俞清瑶又满意三分,“快把我前儿得的‘浮云冻顶,拿来,再用表姐送来的泉水泡上。温馨姐姐,细论起来你我街坊一年了,可我才认得你,真真是可惜!”说罢,拉着温馨的手坐在熏笼上,笑语盈盈,“姐姐今儿来了,熟悉熟悉,日后可要常来!”
“呵呵,就怕妹妹太过繁忙,我来了也是见不到你的面呢。”温馨偏着头,笑着道。
俞清瑶想到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往金陵书院去,也不知跟小醉楼的协议进行得怎么样了,便指着默儿、纹绣,“这两个是妹妹的贴身丫鬟,若姐姐有空,打发人来说声。妹妹必定扫榻以待。”
温馨笑笑点头应了。
两女年纪相仿,且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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