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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玛瑙似地果实累累坠着,香气扑鼻,还没靠近,就被香气熏染得浑身轻快了三分。及至进了屋子,一应家具陈设,跟记忆中依稀相仿。俞清瑶不由得恍惚起来,记忆的盒子一旦打开,汹涌澎湃……
“清瑶见过舅父、舅母……”
不同这次,前世她是父母双亡后,浑身缟素的坐上了去往京城的船只。刚到侯府,就见舅父、舅母、表哥三人站在门口等她了。
悲戚了好一会子,她被舅母亲自带到清风苑,指着屋子,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直说,有丫鬟不好了也告诉,就当自己家一样。(最稳定,)那时候,她悲伤着父母的离世,如一只离群的孤雁惊慌着,害怕着不可预知的未来。覀呡弇甠足足三个月,伤春悲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舅父怜惜她,不但没有苛责,还疼爱更多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精致衣衫,流水般送到清风苑,关怀得无微不至。渐渐的,她才转过弯来,开始学着一个闺秀应有的礼仪、谈吐、女红、厨艺,参与到社交圈子。
细思起来,当年的她就像一只胆小的鹌鹑,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和畏惧,如牵线的木偶,别人说这样好,她便努力去做;别人说那样好,她想想也对,试着那样做。如果没有发生家族败落的大灾难,她就是京城中最普通常见的女孩,嫁人、生子,平安,但一辈子乏善可陈。
她是到了必须独自站立起来,必须独自面对风浪时,才“觉醒”的。指望靠天靠地靠父母,怎么行呢?不自立自强,就是将命运交给别人手里,由他人掌控。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她不想死,不想带着满腹的憋屈含恨去死,所以弃了怯弱、胆小、斯文、矜持,硬生生拼出个活路。告御状,斗倒当朝宰相,连地痞流氓看到她都绕道。有人敬佩她,有人辱骂她,她全不在意。
亲眼看到污蔑舅父一家的仇人,被拉到午门法场,一个个切白菜似地砍了头,那时候,她才知道活着的意义。做心理想做的事,过心理想过的生活。
她不要再被任何人掌控在手心里,木偶似地摆弄!
热水有些冷了,一个穿着银红比甲的靓丽丫鬟躬着身,在杏红色的幔后说,“表小姐,要加些热水吗?”
俞清瑶从回忆清醒过来,睁开眼,看着自己泡在浴桶里。伸出细细的手臂,柔若无骨的小手——这双手,别说干活了,就是略重的东西都提不动。指望靠这双手拼搏出一个未来?唉,慢慢来吧。未来的路,任重道远呢。
“不用了。我初来乍到,怎能劳舅母久候?”
站起来,在浴桶旁的架子上拿了细棉布,擦了擦身体,换上亵衣,穿戴完毕后,那靓丽丫鬟轻手轻脚的过来伺候,给她绞头发。
“我的丫鬟呢?”
“回表小姐的话,翡翠姐姐、玛瑙姐姐在东厢房里盥洗,呆会就过来伺候了。胡嬷嬷带着碧玺、玻璃妹妹,先下去整理东西了,说是晚上再过来给表小姐请安。”
“哦。”
俞清瑶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在梳妆台前,面前的玻璃镜清晰的倒映她沐浴后清新的容颜。这张脸,很有欺骗性吧?稚嫩、柔弱、白皙,双眸间隐约一抹不确定的惊惶,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内里装着早已成熟的灵魂吧!
终于安全到了舅舅家,太好了!
舅舅家,是全新的家,这里安稳、舒适,没有天天盯着她,等着她出错的人,也没有熟悉以前“俞清瑶”性情的人,再也不会做“死后重生”被揭穿的噩梦了!
镜中的人儿,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
李嬷嬷垂首站在杜氏面前,俞清瑶舒舒服服的沐浴时,她必须得向主子原原本本述说俞家之行的全部过程。
“什么?老爷子打算让清瑶入宫?”
“是,有这方面意思。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这事怎好做主,只答应传话。老爷子说,若是成功,便照着当年大小姐出嫁的嫁妆,双倍送回侯府。”
“哼,这是钱的问题么?老头子也太昏聩了,不想想当今皇上已经年过花甲了!而清瑶才十岁啊!还有,他是皇上的老师,师徒名分天下皆知,然把自己的重孙女……这事他做得,我却没这般厚的脸皮。”
李嬷嬷低着头,声音轻轻,“奴婢这些日子也细细想过了,小小姐年纪是小了点,但老爷子是什么人?虽然乞骸骨回乡多年,但当了多年太傅,谁知道宫廷里有没有人手呢?或许有办法,让小小姐一入宫廷就能承宠。那时,对老爷、少爷,都是有好处的。”
“不行!”杜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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