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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泠转头,吩咐侍女们去前方相助,帮那些难民和锦衣卫打扫战场,收整余物。而刘泠自己的去留,却没人敢问。刘泠站在原地,听了半天沈宴和罗凡的话。他们没有结束的意思,她想了想,走到沈宴身后站定。罗凡看眼郡主,听她淡声,“继续,这场刺杀也牵扯到我,我当然要弄清楚。”罗凡看向沈大人,沈宴没反对的意思,他就继续说了下去,“属下这边的遭遇人少,看他们武功班底,杂乱中有些章法,似有些熟悉……”沈宴点了下头,“他们欲劫走云奕。”罗凡疑惑又恍然,“原来如此。”“却也有……”沈宴声音微哑,似压在嗓子眼,听着有些古怪,罗凡奇怪看他,他淡定地说了下去,“却也有大家族出来的死士。”他手在背后,握住少女勾着他腰带的手。纤弱无骨,柔软绵腻,却一点也不安分。刘泠站在沈宴靠后的方向,罗凡的方向看,她是端正站着。但其实,只有沈宴自己知道,刘泠走过来挨着时,就把身子靠向了他后背。柔美的女=体轻靠,沈宴面无古怪,如常跟罗凡对话。但紧接着,借着宽大袖摆的掩饰,少女的手伸了过来,与他堪堪染血的手相碰。他手上还有残血,身上戾气未完全消除。刘泠的手与他相握,被沈宴不动声色躲开时,也有察觉到手上沾着的血。可她还是再次伸手握住他。沈宴的心柔软了一下。他尚未有心情体会刘泠的贴心,便半边身子猛僵,因感觉到刘泠用另外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他后腰上轻划。如细绒落上不染纤尘的镜面,羽毛轻轻地划,不紧不慢,磨磨唧唧,却让你一瞬间身心发痒,好像全不属于你。沈宴的心跳加速了些,暗自咬了咬牙,强忍着没有转眼,没有把她按在怀里。他本是对公事严谨到苛刻的人,此时面对罗凡的汇报,却 郡主的好闺蜜徐时锦前几年在宫里做女官,近一年才重新回到徐家。虽已过最佳的婚姻时期,但因为此女的优秀,再加上出身和做女官的经历,徐家正积极地为她说着亲。徐家在邺京是大家,在先皇打天下前,便已伫立邺京数年。便是不考虑徐时锦本人,想娶徐家女儿的人,在邺京也是趋之若鹜。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沈宴与徐时锦算是相熟。他却未料到,偶尔结识的长乐郡主刘泠,竟会是徐时锦的旧日闺蜜。徐时锦此人与谁皆言笑晏晏,但说起知心朋友,沈宴却不记得一人。扫过锦衣卫诸人怀疑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的目光,刘泠懒声,“我和徐姑娘确实交好,她昔年能入宫,都有我的影子在其中。和她近年的行踪比起来,我当然被衬得无关紧要,沈大人脑海里的宗卷记忆上没有我,很正常。”“你们现今仍然交好?”罗凡耐不住出声。“对。”“中间没有任何误会?”“对。”“没有反目成仇过?”“对,”刘泠微乐,虚着眼看这些谨慎的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叙述我和徐姑娘如何相好?打听八卦虽是你们的独家爱好,可我不想奉陪啊。”“因为这层关系在,如果徐家动手,会刻意避开你,对吗?”沈宴终于开了口,目光如鹰隼般,紧盯刘泠,不错过她面上的一点表情。刘泠的眉目在清晨的烟雾中有些淡,连她的声音也显得飘忽不定,“……大概吧。”众锦衣卫的目光皆有变化,盯着长乐郡主,心思都已活络。罗凡迫不及待想开口,被沈宴看了一眼,只好闭嘴。那边的眉目相传,刘泠却已经不看,厌烦地转过了眼。离邺京越近,这种圈子里复杂的关系就离她越近,可能还试图把她卷进去。她在邺京时,厌恶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所以离开;回到江州后,父母弟妹的时时出现,生母旧日留下的阴影,逼得她数次远走;而去封地窝着,又很快会被邺京或父亲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