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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倾岄点点头,始终没说话,只是重复着这个动作,眼瞳中火焰已变成了冰寒。“既然回来了,去见见昔日的朋友吧。”花阁主懒懒的指了指外面,“好歹让他们知道,我没为你白留这间房,当给我个面子。”“好吧。”楼倾岄悠悠的起身,姿态飘逸的出了门,单解衣没跟去,因为那花阁主眼眸中的光芒,让她未动。“姑娘,我这里的茶可妙?”他啜了口,眯起眼享受。她也抿了口,“茶妙,阁主更妙。”“我只是给孔雀面子,否则我是不会说的,您是江湖中人。”他放下茶盏,一叹。“‘定州城’与‘云州城’相距不过百里,最近的事纵然当年您未联想,如今也不可能不知道,单解衣谢过了。”她遥遥一敬。“我说了,我只是给孔雀面子。”花阁主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哎呀,我今日大早被他闹起来,还未歇够,再去睡睡。”“送阁主。”人至门边,又是一声叹,“保护好孔雀,就当谢我了。”她宛然颔首,“当然。”正文 探访秦老头今日的楼倾岄,沉默的完全不似他,面对满桌菜色,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如此正经的神色,单解衣几乎未见过。“你这表情被花阁主看见,只怕又要冷嘲热讽你攀了高枝,连他的饭都瞧不上眼了。”她夹了菜放入他的碗中,“我可不想听他那嚎声。”扯了扯唇角,表情却无半点笑意,端起手中的碗,却又是沉默半晌。“他姓尹。”良久,才是这样的一句话。“那又如何?”她神色平静的夹起菜咬着,“是否‘桃花琴’不知,是否为人觊觎不知,接触过何人不知,你准备就这么一直消沉着,直到饿死也不知真相?”“你知我想法?”他恍然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从你说要离开‘蓝衣坊’的时候就知道。”她执起酒盏,仰首入喉,“你眼中的不甘根本就不是个想要放舟江上的人会有的。”“那我下面该怎么做?”酒盏在唇边,酒气娇艳了双唇,“如果我说忘记一切,回‘蓝衣坊’你会听吗?江湖中事不是你该好奇的。”他的手指捏着筷子,指节泛白。“吃吧,吃完我们上街溜溜。”在他疑惑的神色中轻轻开口,“去找秦老头,毕竟若是‘桃花琴’那样的琴,一流的鉴琴师是不会忘的,不管多少年。”男子眼中一晃而过喜色,还有感激,埋首扒起了饭。她擦去他沾在唇边的饭粒,“你这性子像极了江湖中人,一曲之恩以命相报,也不知值不值得。”“你这性子更是江湖中人,说是冷眼旁观,却为个小倌而插手管事,却也不知值是不值得。”褪去了暂时的消沉,如今的楼公子又是那尾羽高翘,勾动魂魄的妖精。“所以……”她挽上他的臂弯,“我们性子上,是合适的。”“只是性子上吗?”他低笑,魅惑。城中的一角,阳光温暖的照着,老黄狗趴在墙根下晒着太阳,面对走过的人,只是抖了抖耳朵,瞧了眼,又默默的趴了回去。树荫下,老人三三两两的下着棋,手中提溜着鸟笼里,鸟儿啾啾的唱着歌,再是平常不过的午后。一男一女挽手站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待一局棋结束,女子这才开口。“老丈,请问附近是否有家琴行?”老者纷纷抬头,热情的指点着方向,“前面,转个弯角就到了。”女子笑着谢过,却不急着走,“敢问,那琴行的掌柜可是姓秦?”“是啊是啊。”一群老头点头,“秦老头的店铺很多年了,金字招牌,不错不错。”女子与男子相视一笑,这才举步告辞。两人并肩而行,男子的声音娓娓絮絮,“我见过秦老头,你不必担心换人。”女子笑笑,“习惯而已。”男子久久不开声,女子缓步间不禁侧首,“想什么呢?”“解衣既说不是江湖中人,那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让你有了这样的行事谨慎?”楼倾岄眼神中探索的光芒一闪而过,好奇的口吻不等她回答便成了感慨,“真想见识下,佩服啊佩服。”说话间,两人已站在了一家店铺门前,正直午后,街上人行稀少,琴行里也是空空荡荡,只有案上各色的琴陪伴着一炉熏香,柜台后的老者趴着,呼呼的打着瞌睡。单解衣第一个眼神,是投给楼倾岄的。他微微眯了下眼睛,细长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秦先生,秦先生!!”老头的身体动了动,睁开浑浊的眼,在呆滞了片刻后,忽的直起了身体,“客人请坐,坐……”单解衣背着双手,细细的打量着架子上的琴,“掌柜不妨介绍下?”老者站起身,蹒跚的走到琴架前,指着一把棕色的琴,“姑娘若是习琴,平日练习这把便足矣。”单解衣眉头抬了下,刚露出询问的光芒,老者憨厚的笑了,“秦老头卖琴十余载,绝不会乱推荐,您若是刚入行,不用太好的琴,普通便够。”“哦。”单解衣看着琴,状似漫不经心,“掌柜姓秦?”“是啊。”秦老头笑呵呵的,“这‘云州城’中也住了十几年了,大多都识得我。”他手指着一把墨色的琴,“若是姑娘有些技